乌兰贺原以为自己已经够阴险了,没想到白骨藏得更深。
歹计已中,悔也无路,她又是为她死去的师傅。乌兰贺恼恨之余,踢了乌容海一脚,“你县衙有的是人,却扮成玉和山庄的人上去,是不是又想陷害我。”
“玉和山庄这么多人,凭什么说我去了虎头山?她看清那人是我了吗?”
“你怎么肯定我没看清?”白骨不服。
乌容海冷笑,“那你为什么不能肯定。”
“你蒙着脸吧。”乌兰贺看破了这般把戏。
“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,”乌容海的嗓子像打了毛刺,“我这自己弄伤的,碰巧罢了。”
“这么巧,我得问问我师傅。”白骨拖着乌容海,活像要去杀猪。
乌容海声如猪叫,“乌兰贺,你揭了通缉令,若叫这魔头杀我,天下人都会说你和魔头为伍,你怎么当庄主。”
乌兰贺踩住了乌容海的衣服。
白骨回头,“你反悔了?”
“乌兰贺,为了名声,你还不救我!”
乌兰贺却踱到了白骨身边,“我要什么名声?我就是奇怪,你是县令,天天贴通缉令,为何不上虎头山?纵失败,也可推脱魔头狡诈,偏不能让人知道你去抓魔头?”
乌容海嘴张了三下,像什么卡在那儿,后才出声,“虎头山魔头作恶多端,与她有仇者众多,凭什么说是我干的。”
那理由向来冠冕堂皇,都没进乌兰贺耳中,他把黑猫举起。
乌容海凝冻着双眼,“你干什么?把你的猫拿开。”
乌兰贺抓着猫爪,往乌容海脸上糊,“老爹的猫别的本事没有,就是喜欢打你脸。你说几句实话,不然它抓你满脸。”
黑猫甚觉有趣地拍着乌容海的脸,乌容海屏住呼吸急道,“是别人要杀她师傅。”
乌兰贺垂落头,“你果然见过她师傅。”他说得又轻又快,实在没什么整人的兴致了。
梅花肉垫伸出了尖利的爪子,乌容海大嚎,“拿开你的猫!”
乌兰贺抱开了猫,猫爪就勾住了乌容海的头发丝。
乌容海眼珠淌着些红丝,直直瞪着那只猫,“方员外夫人报案说魔头杀了她儿子。”
乌兰贺下意识地一望白骨,她还杀了方员外儿子?
白骨气哼哼的,“山下人总说是魔头干的。”
乌容海眼神回避着,“人家报案我得接,何况她是员外夫人。她扮做弃妇上山,事成还把头颅给我。这等声名远扬之事,我姑且随了。”
从乌容海的口中,乌兰贺已经证实了另外一件事,山下人真的把人丢在虎头山。
乌兰贺回想起虎头山着实震撼。他一个恶人都想不出的恶事,山下人竟做了那么多。那么虎头山下说白骨魔头杀人,又有几分可信?
乌兰贺郁气难舒,“方夫人就一寻常妇人,怎么杀得了她师傅?”
“你问我,我问谁?我都没看到她怎么杀的。”
乌兰贺将信将疑,虽然乌容海总把自己做的恶事推给别人。但他推给员外夫人,这事儿就不合理。难道表面是寻常妇人相夫教子,背着人深藏不漏?
“她报案就可以杀我师傅,那我也报案,我师傅被她杀了。”她的声又急又抖。
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说出这般话,乌容海不禁嗤笑,“人家是员外夫人,你是魔头。”
乌兰贺按住了乌容海的嘴巴,“你是县令,有人报案你就得接。”
这个世间以仁义称世,可世间仁义不是白骨以为的那样。乌兰贺都有点羞于启齿。
乌容海嘟嘟囔囔乱叫一通,乌兰贺心头又起了狡诈,“不然我在大街上说你心胸狭隘,爹死了,连他养的猫都容不下。”
乌容海没了声,还不可置信地看着乌兰贺。
乌兰贺被乌容海看得胆怯不已,他到底在做什么。
白骨一把抓住了乌兰贺的手。虽然她看起来像在抓狗爪,但乌兰贺的心重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