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罐里的水泛着浑浊的黄,表面却漂着层金光,那是灵泉泉水与雨水融合的痕迹。
“这水浇地,苗儿长得旺。”老婆婆颤巍巍地给菜苗浇水,枯黄的叶子竟泛起了绿意。
“是村民!”
苏倾城突然明白,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,早已通过耕种与黄土里的灵泉精魄建立了联系,“他们的生活痕迹,就是唤醒精魄的钥匙!”
苏倾暮冲进最近的窑洞,灶台上的陶瓮里装着去年的小米,米粒上的光泽与灵泉泉水如出一辙。
她抓起一把小米撒向黑泥,接触到小米的黑泥突然冒泡,紫色污染因子化作白雾,露出下面褐色的黄土。
“是粮食!”
祁钰立刻号召村民们拿出储存的谷物,“灵泉精魄藏在农作物的基因里,用陈粮做引子,能激活土壤的自愈力!”
村民们抱着陶罐从窑洞里涌出来,小米、高粱、糜子……各色粮食撒向黑泥的瞬间,黄土层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。
紫黑色泥浆里冒出无数金色光点,像星星落在了坡地上,光点汇聚的地方,长出了嫩绿的草芽。
石崖坍塌的地方,突然涌出清澈的泉水,水里游着通体金黄的小鱼,是灵泉鱼的变种,鳞片上带着黄土高原特有的纹路。
它们顺着沟壑游动,尾鳍扫过的黑泥,都变成了能攥出水的好土。
“是地下灵泉!”老婆婆捧着泉水落泪,“俺们祖祖辈辈说这坡地下面有活水,原来不是瞎话!”
七日后,黄土高原的沟壑里立起了块石碑,上面刻着“灵泉共生示范区”。
苏倾暮站在碑前,看着村民们用新打的水井灌溉梯田,黑泥已经变成了油亮的黄土,新播的荞麦种子冒出了红芽。
穿蓝布衫的老汉赶着牛走过,牛背上的竹筐装着“倾颜”捐赠的新式农具,犁铧上的双生花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苏医生,俺们给这井起了名,叫‘双生泉’,你看中不中?”
苏倾城的相机定格在这一幕,老汉的皱纹里沾着黄土,笑容却比荞麦花还灿烂。
牛蹄踩过的泥地里,灵泉鱼的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远处的梯田层层叠叠,像级级通往云端的台阶。
沈墨卿的越野车停在石碑旁,车顶上的卫星电话还在响,是联合国生态署的来电。
“他们说要把黄土高原的修复模式推广到全球干旱地区。”
他递给苏倾暮一份文件,“还说要给参与修复的村民颁发‘地球卫士’奖章。”
苏倾暮翻开文件,夹在里面的照片上,是世界各地的土壤样本。
撒哈拉的沙粒、亚马逊的腐殖土、北极的冻土层……每个样本旁都标着灵泉脉络的走向。
“其实奖章不重要。”
她望着夕阳染红的梯田,村民们正扛着农具往家走,炊烟在窑洞口袅袅升起,与天上的晚霞连成一片。
“重要的是,他们知道了自己脚下的土地,原本就藏着守护的力量。”
窑洞的灯光次第亮起,像撒在黄土高原上的星子。
苏倾暮的玉佩贴着心口,能清晰地感受到黄土层下的灵泉脉络在跳动,与长江的水脉、苗疆的药田、北极的冰泉……
所有的灵泉精魄正在共鸣,像一首跨越山海的歌谣。
她知道,这歌谣会一直唱下去,唱给黄土里的种子,唱给江水里的鱼群,唱给每个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人。
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是灵泉,却在用最朴素的方式,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呼吸。
就像此刻,梯田里的荞麦苗在晚风里轻轻摇晃,根须在无人看见的地下,正与灵泉的脉络紧紧相握,共同等待着下一个丰收的季节。
冬至,西伯利亚的寒流卷着雪沫子扑在“倾颜”极地实验室的玻璃幕墙上。
苏倾暮裹紧防风服,看着室外温度计的指针指向零下五十二度。
睫毛上的白霜却在接触到室内暖气的瞬间,化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