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河的黑色河水正在变清,苏倾暮蹲下身,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。

玉佩与蔷薇印记在胸前交相辉映,冰蓝色与金色的光芒,在水里织成了一朵双生花。

“姐姐,你看!”

苏倾城指着洞口的方向,阳光正穿透云层照进来,落在一株刚发芽的七叶一枝花上,叶片上的露珠里,映着整个雨林的影子。

三个月后,苗疆的药田举办了一场特殊的庆典。

来自东南亚各国的孩子们,在田埂上种下了从金三角带回的种子。

苏倾暮看着穿百褶裙的小姑娘,把一株新培育的醒神草栽进土里,花瓣上的紫色花苞,在阳光下慢慢绽放。

祁钰的学生正在给孩子们分发新的检测仪,仪器的显示屏上,原本代表污染的红色,已经变成了象征安全的绿色。

“这些仪器里都加了灵泉泉水,以后走到哪里,都能知道土地是不是健康的。”

苏倾城的银簪突然指向北方,簪头的醒神草图案正在发光。

“北城的灵泉博物馆开馆了,沈墨卿说要把母株的残骸放进去做展品。”

她笑着拉住苏倾暮的手,“族长说要跳铜鼓舞庆祝,让你也穿上苗族的衣服呢。”

远处的芦笙已经响起,苗疆的姑娘们穿着镶银的盛装,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。

苏倾暮看着药田里那些不同肤色的小手,正在共同浇灌着一株株幼苗,突然明白,所谓的守护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,而是千万双手,共同捧着一颗希望的种子。

夕阳落在吊脚楼的角楼上,将所有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苏倾暮的玉佩在胸前微微发烫,她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新的开始,只要还有一寸土地需要守护,只要还有一个孩子相信植物能战胜污染,她就会一直走下去。

芒种,江南的梅雨浸透了青石板路。

苏倾暮站在“倾颜”新落成的中药种植基地里,看着智能灌溉系统将灵泉泉水均匀洒在药田上。

田垄间的铁皮石斛正抽出新芽,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玻璃温室的穹顶,映出成片的双生花图案。

“祁钰在云南培育的新品种开花了。”

苏倾城举着相机,镜头对准一株开着紫白双色花的当归,“沈墨卿说欧洲的药妆店都在抢订,说这种当归提取的精华能淡化放疗后的疤痕。”

温室角落的培养皿里,放着从金三角母株残骸中提取的样本。

经过灵泉泉水浸泡,样本里的污染因子已经变成透明的晶体,在灯光下泛着无害的光泽。

突然,所有培养皿同时炸裂。

苏倾暮的玉佩撞向温室穹顶,冰蓝色光罩及时撑开的瞬间,她看见玻璃外的雨幕里,飘着无数银色的蒲公英,绒毛里裹着紫色的粉末。

“是改良过的污染孢子!”

苏倾城的蛊笛化作金网罩向通风口,“和金三角的母株基因序列相似,但能通过雨水传播!”

基地的警报器发出刺耳的轰鸣,祁钰的全息投影从控制台弹出,他的白大褂上沾着绿色汁液,背景里的实验室正在冒烟。

“长江流域的中药种植园都被感染了!孢子遇到水就会激活,水稻田里已经长出黑色的菌丝!”

苏倾暮抓起灵泉核心,核心接触到空气的瞬间,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钻进土壤。

铁皮石斛的叶片开始发光,根系在地下结成网络,将紫色粉末包裹成晶莹的露珠。

“灵泉菌群能中和孢子!”

她看着露珠顺着叶脉滚落,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,“但速度太慢,江南的梅雨季还有一个月,孢子会顺着长江扩散到东海!”

温室的玻璃突然映出奇怪的影子。

苏倾城冲到窗边,雨幕里站着个穿蓑衣的老人,手里拄着根竹杖,杖头的铜铃系着块黑色晶体,正是从马里亚纳海沟带回的伴生矿碎片。

“是守山人。”

苗疆的老族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