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要诡辩些什么。
“阿母是除了陛下以外对?我最好的?人,我从小?是个药罐子,刚出生时便被云游来?的?道士批了命,言我福薄命薄活不过二十岁。阿母偏不信这命数,卖光了自己所有的?嫁妆,只为我逆天改命。”
“我隔三差五便要起热高烧,阿母守在?我榻边夜夜不眠,为我擦身煮药,抄经祈福。十几?年间,阿母翻遍了越国医书,可以将每一味药方倒背如流,熟知每一种草药的?药性。”
“她从前是大户人家的?女儿,十指不沾阳春水,有了我之后便什么脏活累活都?做了。前两年我病得越发严重,阿母为了我的?买药钱,瞒着阿爹去寻了份浆洗的?活计,冬日里两手长满了冻疮,手指头肿得变了形状,疼得夜里整宿睡不着觉。”
谢昭昭嗓声低哑:“我三天两头便要请郎中来?看病,但阿母出去拾柴火时不慎被钉子扎伤了脚,却舍不得去医馆包扎,只忍痛将钉子拔出,倒出一盆盆的?血水。”
“她素来?患有心疾,难受时也不肯说,便自己咬着牙硬撑过去,好像自己是铁人一般。”
“我的?命是阿母给的?,她便是我的?一切。我不求陛下原谅我的?失言,我愿承担任何责罚,只盼陛下不要因此迁怒我的?家人。”
谢昭昭止住了声,攥住他衣袖的?手轻颤着。
像是在?等他降罪。
片刻沉默后,赵瞿转过了身。
“谢昭昭,在?你心里……”他眉梢一压,嗓音发冷,“朕就是这样小?心眼的?人?”
谢昭昭在?心里应了声是。
若非是小?心眼,赵瞿怎会因为一个屁就把王郡守满门抄斩,还将王郡守一家子臀骨挖出来?烧制成茶杯?
她昨晚上见?阿母惊吓险些晕厥,瞬时怒火攻心,跟赵瞿说话时便也没有顾忌轻重。事后想起来?只觉得心神不宁,生怕赵瞿反应过来?报复她们一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