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饿了?”赵瞿倒没有笑话?她,只是随手放下?了木鱼,“要不要尝尝朕的手艺。”
谢昭昭有气无力道:“陛下?,我不吃人肉。”
赵瞿哼了声:“谁叫你吃人肉了?”
“跟朕走。”
他神情自若地走到她面前,十?分自然?地牵住了她的手。
往日谢昭昭的手总是热的,但今日不知怎么,她五个指尖都透着一股凉意,像是被寒冬腊月的雨霜浸泡过似的。
赵瞿下?意识握紧她的手:“方才怎么不让人来找朕?”
谢昭昭大?脑宕机了一瞬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赵瞿已经知晓了甘露殿的事情。
可赵瞿是如何知道的?
难道任羡之方才跟赵瞿在一起?
她越想越觉得是,如此说来,倒难怪任羡之来得这?样快了。
谢昭昭抬起眸,侧首看他:“陛下?会为我做主吗?”
赵瞿乜了她一眼:“废话?。”
他哪一次没帮她?
或许是因为赵瞿回话?回得太干脆果决,倒叫谢昭昭失了一瞬的神,她抿了抿干涩的唇,轻声道:“陛下?总不能一直为我做主。”
赵瞿勾唇笑了:“有什么不能?”
“你想要什么,朕都能给你。”
明明是极有重量的话?,落在他嘴里却轻飘飘的,略显漫不经心。
谢昭昭也忍不住笑了。
方才堵在胸口的阴霾好似在这?一刻散去,她轻吐出一口气,垂眸望向被赵瞿紧紧握住的手。
她的手虚虚垂着,他骨节明晰的四指叩住了她半个掌侧,拇指便搭在她掌背上,指尖微拢环成了一个圈。
那原本不属于她的温度,缓缓从他的指尖,一点点渗入微不可见的毛孔中。她的掌心忽而变得发烫,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,冒出了些?薄汗。
谢昭昭心跳莫名加快了些?,她抿了抿唇,原本耷垂的指尖轻轻勾起,指腹用了两?分力,回握住了他宽大?的手掌。
她细微的动作被赵瞿察觉到,他阴郁了数日的情绪,便在此刻莫名放了晴。
月光映在两?人身?后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大?吉殿离东膳房并不算远,但赵瞿偏要扯着她舍近求远,跑去了太后所居千秋殿附近的西膳房。
还未踏进膳房,谢昭昭便下?意识挣开了他的手,往后退了两?步。
赵瞿瞥了她一眼:“你怕什么?”
谢昭昭:“叫人看见了不好。”
赵瞿冷笑道:“谁敢乱看朕就剜了谁的眼,谁敢乱说朕就割了谁的舌头。”
说是这?样说,许是想起了先前任羡之说的话?,赵瞿并未为难她,抄着手便进了膳房里。
今夜甘露殿有宴席,皇宫里大?部分御厨都被召去了伺候,现下?西膳房里只留有一人守夜,听见声音抬起头:“谁啊?”
话?音落下?,那人便看清楚了赵瞿的模样,顿时?呆住。
等?反应过来,他心跳险些?被吓停了,腿脚一软径直跪趴在了地上:“奴才参见陛下?,陛下?万岁万岁万万岁……”
赵瞿在皇宫里是鬼见愁般的存在,人人皆知当今天子喜怒无常,冷血暴虐,杀人如麻。
见到赵瞿便相当于见到了阎王爷,基本上是一脚进了鬼门?关。
守夜人以为今日就是自己的死?期,吓得浑身?大?汗,他撑在地上的双手止不住的发颤,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?体。
“你”
赵瞿刚从齿间吐出一个字,守夜人便猛地叩首,哐哐哐磕了几个大?响头,正要出口求饶,听见他道:“给朕烧锅。”
守夜人愣住:“啊?”
赵瞿撩起衣袖,催促道:“快点,把火点起来。”
谢昭昭进来时?,便看见赵瞿立在案板前,衣袖用襻膊束起,双手按在瓷盆里一边加水,一边和?面。
他十?指灵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