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不?是个矫情的人,她自己身上的伤口?还?懒得上药,更不?要提他手上这一点伤口?了。

可?她忍不?住想起昨夜他一寸一寸给她涂药的样子。

神色专注,仿佛天真无害,便如同那只任她揉搓的橘猫。

赵晛见她迟迟不?动,掀开车帘:“阿昭,你在看什么?”

谢昭昭回过神,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,心头一跳,将乱七八糟的想法?压了回去。

不?管像不?像,赵瞿可?不?是那只橘猫。

橘猫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?左右,而赵瞿掌天下人的生杀夺予。

他想杀了谁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

面对赵瞿,她自然不?能掉以轻心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谢昭昭弯腰进了马车,赵晛却狐疑地?朝着她方才看去的方向望了过去。

他只看见了前进的仪仗队。

回程的路上,赵晛和谢昭昭同乘一辆马车。

他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螺钿珐琅匣子,推到她面前,正要说什么,忽然看到蹲在她膝头的橘猫,神色不?由一顿。

“阿昭,这狸奴哪里?来的?”

赵晛往后收了收身体,似是有些嫌弃:“快将它丢出去,父皇见不?得此物。”

谢昭昭解释道:“我在别?苑里?捡来的,等回去后我便托人送出宫去,拿回我母家养,不?会叫陛下见到。”

赵晛抿紧了唇,还?想拒绝,但?转念一想她近日所受的委屈,心下一软,这才勉勉强强地?颔首同意。

他指尖放在珐琅匣子上叩了叩:“阿昭,你打开看看。”

谢昭昭随手抽开匣子,匣内华美丝绢内竖着一支凤衔珠牡丹步摇,凤首昂扬,尾羽舒展,口?衔的明珠流转着温润的光泽,一看便知道是不?俗之物。

凤是皇后专属的纹样,因她如今还?是太子妃,赵晛特意避了嫌,选了支三尾侧凤的步摇,既不?会落人口?实,又表明了自己对她的心意。

他似乎有些忐忑,双眸紧紧盯着她。

谢昭昭察觉到他的目光,将那支步摇取出,指尖细细摩挲一番,弯起眉眼:“殿下,这是送给我的吗?”

“傻阿昭,你怕是忘记了,再过半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了。”赵晛见她欢喜,心中也跟着漾起淡淡的暖意,“还?记得去年踏春宴上,你为了跟人争一支步摇的彩头,打马球时险些坠下马。”

他嗓声温柔:“这是夜郎国进贡来的珍品,世?上仅此一支,我想你或许喜欢,特意留给了你。”

听?赵晛提起此事,谢昭昭后知后觉想起了去年的踏春宴。

他恐怕误会了,她争那支步摇并不?是因为自己喜欢,而是自家小妹喜欢。

小妹想要的东西,她便是争得头破血流,也定会叫小妹得偿如愿。

谢昭昭不?准备解释,笑吟吟收下了步摇:“多?谢殿下,我很喜欢。”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赵晛轻声道,“只是阿昭你的生辰刚好跟姑母相?撞,这次姑母过诞辰要在宫里?大办,那天怕是要委屈你了。”

赵晛口?中的姑母便是越国的长?公主,太后唯一嫡出的亲女?儿赵引璋。

算一算赵引璋比赵瞿还?大上许多?,她十六岁出嫁,不?到十八岁便守了寡,后来便独自住在长?公主府。

按理说赵引璋过诞辰应该在长?公主府里?办,但?太后主动招揽下她的诞辰宴,要在后宫的甘露殿大办。

不?过赵晛只是寻个借口?罢了,就算长?公主的生辰宴不?在皇宫里?办,他也不?会主动给谢昭昭办生辰宴。

谢昭昭的身份实在太尴尬,以橙家为首的土人不?会来赴宴,以吕家为首的北人又瞧不?上她。

若是给她办生辰宴,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?痛快。

但?要是对她的生辰不?管不?问,赵晛心里?也多?少有些愧疚,便精心挑了这支步摇送给她,全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