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忍不住好奇:“陛下为什么喜欢半夜敲木鱼?”

“这说不准,父皇夜里睡不着就会敲木鱼平心静气,但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也会敲一夜木鱼。”

说罢,他疑惑地皱起了眉:“往日父皇要么亥时开始敲,要么子时开始敲,若是这两个时辰不敲木鱼,夜里就不会再敲了。”

“现?在已是寅时,父皇怎么这个时辰敲起了木鱼?”

赵晛嘀咕了两句,看见谢昭昭怔神,又忽然想起了正事。

今日是祭祖的正日子,晌午忙活了大半日,下午和傍晚他因谢昭昭险些被毒蛇咬伤的事情讨要说法,被外祖父好一顿阴阳怪气。

外祖父挺直了腰脊,态度冷淡:“殿下到底是长大了,如今羽翼丰满,便也用不上老臣了。”

“在殿下眼里,老臣就是这般心怀叵测的狡诈之人?”

“是了,老臣这些年?为了殿下鞠躬尽瘁,是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腌臜事,殿下疑心老臣也是有的。”

“那便当?做是老臣所为好了,殿下尽管大义?灭亲,老臣现?在就跟殿下去御前请罪,定不会让太子妃白白受了这等委屈!”

说着说着,外祖父抹起了眼泪,他已是知非之年?,鬓间白发似霜,面上沟壑纵横,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弯垮了下来。

赵晛一下心软了。

他既觉得愧对?外祖父,又觉得对?不起谢昭昭。

就算那毒蛇真是橙右相放的,他也没?办法给?她讨要说法。

橙家?是赵晛的靠山,橙右相是他的外祖父,太后是他的亲祖母,比起他们,谢昭昭终究是个外人。

赵晛又能将他们如何?呢?

再说谢昭昭也没?有真的被毒蛇咬伤,不过是虚惊一场,往后他行事仔细一些,护紧了她周全,不叫旁人伤害她就是了。

他本就揣着愧疚之心,心底虚得很,出?了门才想起今日尚未取血,薛蔓还?等着药引子熬药治病。

赵晛知道谢昭昭受了惊吓和委屈,此时取血并不合时宜。

他抿紧了唇,迟迟疑疑地犹豫着,最终还?是艰难地开口:“阿昭,你阿姐今日还?未服药。”

“你能让我取些血吗?”

第26章 二十六个女主 独有些占有欲

赵晛这话若是半个时辰前问的, 谢昭昭定是欢欢喜喜地掀起衣袖,将手臂递到他面前去。

但现?在,她改变主意了。

赵瞿刚警告过她, 不准她手臂上再添新伤。

如今谢昭昭还未想清楚赵瞿为何干涉此事,又有他放话在先?, 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?。

她倒是不怕赵瞿活剐了赵晛,左右现?在她也?可以通过赵瞿获得好感度和?恢复生命值, 赵晛便显得不那?么重要了。

谢昭昭只是担心赵瞿反复无常, 嘴上用赵晛威胁她, 到时候发现?她手臂添了新伤, 没怎么赵晛, 反而将她一刀刀活剐了。

即便能察觉到赵瞿对她不一样, 她却不清楚他容忍她的底线在何处,那?模糊的界限让她只能走?一步看?一步。

所以谢昭昭不能让赵晛取血。

但她也?不能将今日?的事情告诉赵晛。

赵晛心思敏感细腻,若是知道赵瞿说的那?些话, 恐怕要胡思乱想, 生出疑虑。

那?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, 赵晛与她之间便会出生嫌隙,这也?罢了,他往后若是开始留心她的举止, 她还如何去接近赵瞿?

谢昭昭看?了一眼赵晛忐忑不安的表情:“我方才出去寻过殿下一趟, 便是想着表姐今日?还未服药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走?到柜边的案几旁,从中?取出早已?备好的血碗:“我提前放好了血,就等着殿下回来取呢。”

这血当然不是谢昭昭的。

在别苑这几日?,赵晛天天不见踪影,连取血也?是派人来取, 她在别苑没地方去买猪血,只能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