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还能要什么?”谢昭昭起身,她斜睨了一眼重伤昏厥的黄文?曜,笑着?道,“当然是?要你?们十倍百倍奉还了。”

她对外喊了一声,很快便有暗卫如鬼影般悄无?声息地?出现在寝室内。

“将这母子二人还有黄家?的管家?,一并送到京城中最大的相公馆去,盯着?他每日接客至少?十人。记得将这女人绑起来打断手脚,再?将那管家?剜去双目,挑断脚筋,让他们好好听?着?黄大公子如何接客待人,等什么时候他被玩死了,便让他们一起陪他下地?府。”

说罢,谢昭昭便头?也不?回往屋外走去。

听?到“相公馆”几字,马素雪再?也忍不?住,那可是?越国京城内最大的男妓场所,她的儿子已经被折磨成了如此模样,面前这恶毒的女人却还不?愿意放过他!

她目眦欲裂盯着?谢昭昭的背影,几乎崩溃地?低吼着?:“你?以为你?当初是?被拐卖了吗?刘盼儿,你?是?被我?卖给了人贩子!谁叫你?投胎到了我?们老刘家?,谁叫你?占了我?计划生育的名额?你?不?死,我?们老刘家?如何延续香火?”

“我?好歹养过你?几年,你?就这么对待你?的生身父母?你?这个?畜生!贱人!你?不?得好死!”

谢昭昭脚步一顿。

她其实早就有预感她当初走失被拐外的事情另有隐情,但她当初沉浸在他们一家?子给她编制的“温馨美梦”里?,从未体会过被人爱的她,误将那些拙劣的虚情假意当做了真心。

于是?她在人性之?上狠狠跌了个?大跟头?,被他们当做吸血包一般压榨多年还不?算,最终甚至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?价。

谢昭昭垂眸,似是?自嘲地?笑了笑,而后?对着?背后?暗卫道:“等会把她舌头?割下来扔进茅房里?。”

暗卫应了声是?,待她走出房门,屋子里?已是?传来马素雪撕心裂肺的嚎叫声。

谢昭昭望着?被云遮住的明月,轻吐出一口气。

那背负了大半年的执念和恨意,似乎早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无?法割舍的重量,如今骤然如轻烟般消散于无?形,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畅快惬意。

她依旧恨他们,这恨意并不?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消逝。

他们带给她的伤害亦如同一道道深入骨髓的刻痕,即便星辰变换,即便岁月流转,也无?法将其磨平。

可到底还是?轻松了些,谢昭昭终于不?用为了得到线索而与旁人虚与委蛇,曲意逢迎。

往后?余生,她再?无?需任何人的好感度了。

还差一个?赵晛,只差赵晛一命,她此生便了无?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