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口传来隐隐约约的闷痛,胸膛起伏间似有酸液向上涌去,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几乎窒息。
赵瞿先?前想过无数次杀死谢昭昭,可他一次都?没有将?之付诸行动,他心中诸多顾忌和不?舍,而谢昭昭却?无所?挂念,无所?忌惮,更无所?留恋。
思及至此,赵瞿便一刻也不?愿再?与她?待下去。
他掌心不?断用力,似乎只有如此才?能勉强压制下浸在骨子里的痛苦和失望,他的血染红了短剑,像是为它渡上了层瑰丽的红光,映在谢昭昭眼里却?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心头。
为什么?因为她?不?允许有人?伤害她?的家人?。
凭什么薛蔓便是书中所?有人?可望不?可及的白月光,而她?谢昭昭就?是任人?折辱,命如草芥般的蜉蝣之物?
谁都可以爱上薛蔓,唯独赵瞿不?可以。
她?不?想跟他成为敌对?方,她?不?愿看到他满心满眼都是薛蔓的模样,她?无法忍受他为了薛蔓失去理智。
她?早便知道,信任与依赖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。
她?就?不?该相信赵瞿。
他是越国天子,高高在上的存在,若不?是有那一层痛觉转移的羁绊在,她?恐怕早已经不知道死在他手里多少次了。
如今他可以为她?羞辱长公主,可以为她?将?黄文曜断子绝孙,可以为她?向橙淮下跪,往后他便也可以为了薛蔓做任何?丧心病狂的事情。
赵瞿本就?是没有三观和道德的人?,倘若他不?能为她?所?用,他不?如去死。
此时的两人?便像是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,谁也不?愿收敛半分,赵瞿将?短剑夺过扔了出去,剑刃坠落发出“当啷”一声响,带着血珠子狠狠摔在地上。
赵瞿倏而抬手扼住她?的颈:“谢昭昭,你是不?是以为朕不?敢杀法照?”
他嗓声极低,隐约带着微不?可查的颤音。
即便此时,赵瞿仍在暗暗期盼着谢昭昭能给他一个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