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不会往西,只盼着从母亲那处再得到一丝温情。

直到杨守成死后的月余,赵引璋时常觉得胃里恶心泛酸,召来太医把脉却把出喜脉。

她得知这个消息时,脑子一片空白?,浑身如坠冰窖之中?,由脚底自上冒出涔涔冷汗。

这是?杨守成最后留给?她的遗物,她又重新有了主?心骨。

赵引璋想要留下这个孩子。

但?她知道?母亲不会容忍她诞下一个逆贼罪臣的子嗣。

她想也不想便收拾了包袱远远逃了出去,她要逃到一个母亲找不到的地方,直到诞下他们的血脉。

事实上赵引璋的确躲藏的很好,好到母亲翻遍了整个京城都寻不到她的踪迹,约莫是?在两个月后,赵引璋上街时看到了四处张贴的告示,竟是?母亲染上了不治之症,正下榜寻找民间神医。

她犹豫再三,还?是?抵不住煎熬的心,回了皇宫看望母亲。

母亲早早在千秋殿侯着她,身边的女官端着一碗堕子汤,又有几人手持棍棒和一盘石磨。

赵引璋月份大了,光是?喝药无?法?堕胎,便用那棍棒反复撞击腹部,再以石磨重物坠压,她整整被折磨了半个时辰,那杨守成留给?她最后的期盼化作了一滩污血。

但?她没办法?怨恨母亲,因为母亲告诉她,生下那个余孽会害死她,母亲不想看她自掘坟墓,只能出此下策。

母亲还?说,叫她不要怨恨她,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

赵引璋又选择了相信母亲。

谁让她只有母亲了。

直到此时赵引璋看到母亲这般悠哉从容的模样,她恍然之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却又不敢相信,她只能呆呆地望着母亲。

太后放下手中?的酸枣汤,掀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:“璋儿?,你要站在那里呆愣到什么时候?”

赵引璋回过神,埋着头朝母亲走?去:“母后……”

她还?未来得及说话,便被太后打断:“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宫,宫里四处是?那人的眼线,快回你的公主?府去,往后不要再做这等落人话柄的蠢事。”

赵引璋抿了抿唇,还?是?忍不住道?:“儿?臣担心母后的安危。”

“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太后冷笑一声,“橙家造反与哀家何干?他可是?捏着了哀家什么证据?若非以理服人,单凭着哀家乃是?那人的母后,那人便不敢轻易动哀家,你快走?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