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。

只一眼便被?骇住。

她削痩的肩背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皮肤,不?是大?片的淤痕青紫便是利物划伤的血口子,如她所言,这些伤口并未及时得?到处理,有些边缘处隐隐坠着白色的黏液,像是蓄了脓。

他时常听到来建善寺的女香客们提及她的近况,原以为她这些年过得?不?错,想不?到再见时竟是这般狼狈的模样。

法?照抿住唇,垂目掩下眸色。

“要是疼,便告诉我。”

他尽可能将动作放得?缓慢,先用巾布刮去脓水,又将药膏轻涂在伤口上,每一下都细致耐心?,倒叫谢昭昭不?好意思再伪装演戏了。

趁法?照上药之际,她似是不?经意地提问道:“我昨日听到你和我表姐说?话,不?知明日任家?的招魂祭,小师父可会去?”

虽然谢昭昭一口一个小师父的喊着,实际上法?照已经不?算小了,再加上他是建善寺住持的大?弟子,在寺中地位颇高,于佛法?造诣上也?远超同龄僧人,是以每次外出的超度祭祀都有法?照的身影。

法?照低低“嗯”了一声?。

谢昭昭连忙道:“可否请小师父帮我个忙?”

她正筹谋着该如何将自己的处境婉言表达出来,便听法?照道:“任羡之不?在任家?,他昨日才来过一趟建善寺。”

谢昭昭还?什么都没有说?,法?照便突然提起了任羡之的名讳,她一下没反应过他在说?什么,脑子短暂空白了一瞬,随即猛地转过身看向法?照。

她瞪圆了一双眼,紧紧盯着法?照的脸:“任羡之来过建善寺?”

昨日酒窖之上显然是来过了两?拨人,其中一拨人自然是橙淮率兵来搜查了,另一拨人她却迟迟未猜测出来人身份。

谢昭昭想过来人或许是橙右相,或是吕丞相,又或是赵晛、吕献等人,但她怎么也?没有想到过那是任羡之。

从他们坠崖到他们来到建善寺躲避追兵,这期间?不?过短短一个时辰,任羡之怎么会在橙淮之后,那般迅速便赶到了建善寺?

倘若不?是任羡之叛变,已经依附了橙家?,谢昭昭就只能再想到一种?可能性赵瞿到了建善寺后,曾给任羡之传过信。

问题到了建善寺后,她一直跟在赵瞿身旁,他又是如何给任羡之传信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