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许他?想将?她?立为皇后,根本是为了?方便将?她?放在?眼皮子底下监视着,以?免她?出什?么差错再连累了?他?。
真心瞬时万变,谢昭昭曾在?赵晛身上跌过一个跟头,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。
“陛下,我可以?拒绝吗?”她?抬起?一边手,按住他?游离在?肩臂上的手掌,明明嘴上是在?询问?,望着赵瞿的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赵瞿对于这个答案并不算太意外。
谢昭昭与他?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,他?从来猜不透她?的想法,似是裹着层层神秘的纱,揭开一层还有一层,仿佛藏着无穷无尽数不清的秘密。
越是如此,他?越是忍不住想要探究,这种未知感让人欲罢不能,不知不觉间已是沉沦其中。
但即便早有预料,真正听她?开口拒绝时,赵瞿心底难免还是有些失落。
他?后位空悬了?多年,一是因为后宫与前朝紧密相?连,皇后之位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,土人和?北人皆对此位置虎视眈眈,若他?轻易立后,必然会打破现有的制衡。
倒不如让他?们去争去抢,便好似悬在?两条疯狗头顶的口粮,最好是为此撕咬得两败俱伤,他?才方便趁此机会铲除异己。
二则是因为他?母妃曾与他?说过,她?此生最大遗憾便是没能名正言顺嫁给他?父皇,即便父皇再宠爱于她?,妻便是妻,妾便是妾,唯有皇后方可以?名正言顺与天子生同?衾,死同?陵。
赵瞿不愿跟旁人合葬在?一起?。
但倘若那个人是谢昭昭,赵瞿觉得此事似乎也不是不能容忍。
他?仔细想了?很久才将?谢昭昭的名分确定下来,不成想谢昭昭压根不在?意这些虚名,更不愿意做他?的皇后。
若是放在?以?前,赵瞿或许会觉得谢昭昭不知好歹,故作姿态,而如今他?却只觉得是自己操之过急,该对她?多一些耐心和?体谅。
赵瞿没再与谢昭昭纠结立后之事,她?只试探着拒绝了?他?,他?便就?此打住,仅仅道了?一句:“随你。”
只是那被谢昭昭按住的手掌并未停下,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,继续向下,直至捉住了?她?的手腕,这才不紧不慢地牵着她的手没出了浴桶的水面。
赵瞿盯着她受伤的掌心:“伤成这样还敢沾水?”
他?语气未有太大起?伏,边说边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了一只小葫芦模样的药瓶,随手倒扣着磕了?两下,将?药粉均匀撒在了她掌心的血口子上。
谢昭昭怔了?一下,慢半拍反应过来赵瞿方才轻浮的动作,其实是在?水底寻找她?受伤的那只手。
她?垂眸静静地望着赵瞿给她?上药。
虽然明知道赵瞿是因为她?的痛觉转移到了?他?身上,他?或许是不得已才特意跑来这一趟给她?上药,心底却无可避免地生出了?一丝触动。
便如重喜所言的那般,赵瞿的确是个很好的人。
倘若旁人的痛觉无缘无故转移到了?她?身上,她?恐怕要想发设法解开这羁绊,寻个机会将?此人杀了?,以?免往后再扯上关联。
就?算没有办法立刻解开羁绊,她?也绝对不会好言好语相?待,只会觉得此人是个累赘,更不要提在?此人受伤后,还能心平气和?给此人的伤口上药了?。
赵瞿察觉到谢昭昭不加掩饰的目光,掀起?眼皮乜向她?:“看朕做什?么?”
谢昭昭顿了?一会,扬唇道:“陛下长得好看。”
赵瞿分明听出了?她?话?语间的戏谑,可看着她?熠熠发亮的双瞳,他?心跳却莫名漏掉了?一拍,指腹捏着的药瓶险些失手掉进浴桶里。
像是为了?掩饰自己的失态,赵瞿故作冷淡地松开手:“记得按时换药,往后朕便不能与你常见面了?。”
说罢,他?将?药瓶放在?了?浴桶旁的案几上,转身便要离开。
“陛下……”
谢昭昭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