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。

谢昭昭很了解旁观者的心理,他们向来喜欢被?谎言蒙蔽双眼,靠着?自我想象来脑补事实真?相。

她与赵晛成婚前曾有无?数追求者是事实,黄文曜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好色之徒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,那么即便黄文曜根本没?有追求和骚扰过谢昭昭,此刻落在众人眼里也成了真?的。

反正此时?此刻黄文曜昏厥着?,他的跟班又不在身边,自然是谢昭昭说?什么就是什么了。

谢昭昭不等众人反应,便抬起自己被?射伤的手掌,两指捏住那弩机射出的短箭:“我一再对他忍让,黄文曜却不知收敛,竟是当众行凶,伺机用此物刺杀我。若不是我方才躲避及时?,恐怕此时?我已?经命丧黄泉!黄文曜欺人太甚!”

她说?话时?,视线缓缓扫视众人,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赵晛身上。

赵晛也在看她,他眉头紧皱,双眸盯着?她仍在渗血的手掌。

他似是有些恍惚,眼底隐隐掠过一抹心疼之色,可很快又被?失望填满。

赵晛从未听谢昭昭提及过此事,更不清楚她今日在猎场上与黄文曜差点起争执是有前因,但凡谢昭昭相信他,哪怕与他提一嘴黄文曜纠缠她,此事都不会?发展成如今这副无?法收场的局面?。

她明明已?经与他成婚,却还是习惯于单打独斗,从不将自己的委屈诉说?给他听,更不愿在他面?前流露出一丝脆弱。

他们之间仿佛铸着?一道看不见的高墙,无?论赵晛如何努力都无?法翻越过去。

或许在谢昭昭心里,从未将他当做过可以托付真?心的良人罢。

两人对视了短短一瞬,赵晛垂下眸,又俯身叩了下去:“儿臣请父皇赐罪。”

赵瞿看到谢昭昭血糊糊的手掌,脸色瞬时?沉了下去,他拧着?眉头,嗓声?微冷:“你没?看见她的手吗?”

言外之意便是谢昭昭有什么罪。

赵晛沉默一瞬。

不管谢昭昭所言是真?是假,那黄文曜被?射瞎了一只眼已?成事实,他要想保住她就必须要如此。

黄太尉可不会?管谢昭昭是不是自卫,他必定会?想法子报复谢昭昭,倘若赵晛赶在黄太尉动手之前先惩治了谢昭昭,说?不准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?。

“父皇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”赵晛抿紧了唇,“便是太子妃所言不虚,她也不该出手伤人。太子妃乃是东宫之主,一言一行皆关乎皇家颜面?,纵使?黄文曜有过,自当交由?廷尉监按律惩处,岂能擅自挟私报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