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是黄文曜并没有说什么难听?的话,反倒是谢昭昭态度十分激进,便像是跟黄文曜之间有什么泼天仇恨似的。

若是两人再交谈几句,赵晛都怕谢昭昭跟黄文曜打起来。

“这只?野猪给你。”赵晛扯住缰绳让奔霄骢?调转了方向?,先对着谢昭昭说了这么一句,又?转头?看向?黄文曜,“莫要见怪,孤这个太子妃不?常在人前露面?,大抵是没认出黄公子。”

话音落下,黄文曜脸色好?看了许多。

毕竟赵晛是越国储君,君便是君,臣便是臣,有赵晛这层身份在,谢昭昭就是说得再难听?些,黄文曜也只?能受着,绝不?可能当众还口。

如今赵晛亲自给他台阶下,一会恐怕为了安抚他,还要给他更多猎物?作?为补偿,他又?有什么道理不?顺坡下驴呢?

黄文曜重新挂上笑脸:“无妨无妨,不?过是个误会罢了。”

赵晛生怕谢昭昭再多言,不?等她说话便夹了马腹,火急火燎地策马离去:“走,孤带你们去别处狩猎。”

直到一行人走远了,谢昭昭仍沉着一张脸。

橙梓纵马停在她身侧:“黄文曜一直都是这般小人嘴脸,阿昭你莫要与他动气,待我将狩来的猎物?扔在他面?前,定能堵住他的嘴。”

谢昭昭垂眸冷笑:“你便是将整个罗浮山的猎物?都狩了,也堵不?住他的嘴。”

最好?堵嘴的方式便是割了他的舌头?,让他再也说不?出一个字来。

她轻吐出一口长气,正要强压下心头?的恼火,抬眼却瞥见在雨中狂奔而来的玉辇。

抬轿辇的三十多人健步如飞,赵瞿便稳稳当当坐在玉辇上,黑眸一瞬不?瞬地盯着她看。

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秒,赵瞿歪着头?冲她懒洋洋一笑。

谢昭昭看见他就想起了赵晛和黄文曜相互勾结的模样,不?免有些迁怒,短暂相视过后便立刻敛住了眸光,似是直接将赵瞿无视,扯动手中缰绳转头?离去。

赵瞿:“……?”

直到那马蹄声?渐远,赵瞿凝视着消失在雨幕中的飒爽背影,半晌从齿间挤出一个字:“追。”

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,谢昭昭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在雨中狂奔的玉辇,那三十多个抬轿的侍从像是不?知疲倦般,从罗浮山的西狩猎场追到了东狩猎场,最后又?绕到了北狩猎场。

橙梓忍不?住道:“昭昭,陛下好?像一直在跟着我们?”

谢昭昭面?不?改色道:“或许陛下也好?奇你们之间的赌注。”

橙梓过了片刻,又?道:“昭昭,你看到陛下腰间的兰草没有?!”

她语气不?掩惊奇:“这世上竟然有人敢给陛下送兰草?而且陛下还收下了?”

若是放在平日,橙梓定是不?敢往赵瞿身上瞄,但今日有雨幕作?为遮掩,又?有蓑衣和斗笠可以藏住她的视线,她见赵瞿一路追在她们马后,自是禁不?住好?奇心往那玉辇上张望了几眼。

橙梓一出声?,那其余的几个女?子也下意识循着玉辇上的那道身影望去。

果然在赵瞿腰间看到了一株已经?打蔫的兰草。

众女?纷纷猜测起来:“这兰草难道是吕昭仪送给陛下的?”

“我瞧着不?一定,陛下今日追了我们这一组大半日,说不?准陛下心仪的女?子便在我们这些人中。”

“这样说来好?像也有可能,可会是谁呢?”

年轻的女?娘们情绪高涨,你一言我一语尽情揣度着那株兰草的主人是谁,唯独谢昭昭不?发一言,只?是抬首望了一眼天气。

罗浮山的雨越下越大,将她们身上披着的蓑衣淋了透湿,远处山林的轮廓变得影影绰绰,脚下的土地也愈发泥泞,再要继续狩猎恐怕会有危险。

谢昭昭提议道:“咱们去前面?的亭子避避雨?”

橙梓点头?,率着众女?朝不?远处的凉亭赶去。

她们才下马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