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完全信任谢昭昭,更谈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了,至于不会?伤害对方这一点从发现触碰谢昭昭可以缓解怪疾之后的每一日,平均每半个?时辰他就会?生出一次想要杀了谢昭昭的想法。
赵瞿又发出疑问:“那?喜欢呢,喜欢又是?什么?”
既然?他不爱谢昭昭,那?他为何会?因她而茶饭不思,辗转难寐?
总要有一个?合规合理的说辞。
赵瞿方才说话的嗓声?不算小,谢昭昭自然?听?清了那?句“那?朕不爱你”,她嘴角轻抽了两下:“喜欢就是?有好感。”
或许是?怕赵瞿再追问什么叫有好感,她一步到位堵住了他的嘴:“有好感就是?会?忍不住去关注一个?人,牵挂他,想念他,目光总是?不自觉地追随他的身影,不管他做什么都会?下意?识偏袒他。”
话音未落,赵瞿便抬起眸:“那?朕喜欢你。”
谢昭昭:“……”
赵瞿的告白来得猝不及防,明明是?极有分量的话,便如此轻飘飘说出了口,却让人察觉不到一丝敷衍。
至少这一次,比起上次她生辰回家路上询问他“那?陛下喜欢我吗?”,他想也不想便回答“喜欢”时显得真诚了许多。
或许是?赵瞿盯着她看的眼神太认真,她心跳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,下意?识别开头抿紧了唇。
赵瞿却不让她逃避,修长清癯的手掌叩在了她的下颌上,硬是?将她转回去的脑袋扳了回来:“谢昭昭,那?你呢?你爱朕吗?”
谢昭昭被迫对视上了他的黑瞳。
这次他的眼睛不再像是?初见那?般黑洞般深不见底,她的眉目,她的唇畔,她睫羽垂下的弧度,每一处轮廓都清晰地倒映其中,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散尽,唯有她是?这方天地间唯一的真实。
谢昭昭当然?可以做到面?不改色的撒谎,但她却清楚谎言出口的瞬间,便会?被那?双眼睛洞察识破。
既然?如此,又何必兜兜转转地白费口舌?
她张了张口:“不爱。”
赵瞿似乎并不意?外,只自顾自接着追问:“你喜欢朕吗?”
这次他语气微颤,像是?有些紧张。
谢昭昭默了默。
她其实从未认真思考过他们之间的关系,于她而言,赵瞿和赵晛没什么区别,不过都是?她增长好感度,获得线索的工具人。
但仔细想想,赵瞿和赵晛之间还是?有些细微的差距。
譬如此时此刻,若她对面?的人是?赵晛,她便绝无可能耐着性子与?他回答这些幼稚无聊的问题。
什么喜欢不喜欢,这很?重要吗?
谢昭昭盯着赵瞿看了一会?,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她不欲在这个?话题上继续纠缠,作答之后便立即将话题引回正轨:“陛下,我前两日做了场噩梦,梦见你在冬狩时遭人暗算,出了意?外,身受重伤险些丧命。”
赵瞿松开了桎梏她的手,垂着头将兰草别在了腰间,语气略显漫不经?心:“你在担心朕?”
赵瞿自然?听?出这场噩梦不过是?个?说辞,谢昭昭是?担心他上次在赵引璋生辰宴上羞辱了橙家,橙家会?因此生出异心,借此机会?筹谋报复他。
她却不知?,赵瞿便是?在等着橙家报复他。
橙家是?先皇一手扶持上来的土人首领,本是?用来制衡北人的棋子,往日先皇在世时,橙家清楚自身权势源于皇恩,行事尚算谨慎。
但自从先皇驾崩后,那?橙家便野心渐露,由太后把持着朝政近十载,为橙家谋取了数不清的油水与?特权。
赵瞿走到今日,仍无法彻底扳倒早已在越国朝堂根深蒂固的橙家。
橙右相一贯是?个?小心谨慎的性子,明明暗藏祸心,却言辞恭谨,几乎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,这么多年在太后的助力下,于土人与?北人复杂的局势中游刃有余。
要想让橙家犯错,必然?要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