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不想看见她。

你等着瞧,朕往后再不会理她了。

那日赵瞿咬牙切齿的嗓声犹在?耳畔,不过短短两日,却是扯着那再也不见想的女子,趁夜钻到深林里搂搂抱抱。

想必这?两日,赵瞿为了不被自己说过的话打脸,一定憋得很难受吧?

没想到这?般天生骨头?硬,性子犟的人?,只用一株兰草便可以轻易地哄好。

任羡之笑着摇头?,与小厮继续向前走去。

直到两人?脚步声渐远,赵瞿才松开谢昭昭,脚下?向后一撤,身形好似晃了晃。

方才赵瞿无法理解谢昭昭看见橙梓和谢彰彰时的慌乱和心虚,但现在?他不但理解了,还十分感同身受。

若是今日没在?此处见到任羡之,赵瞿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?,就?如同上次在?谢昭昭家里半夜翻窗那般,只想着没人?知道就?等于没发生。

他是当着任羡之的面说了一些信誓旦旦的话,他是后悔了自己遣她离开的决定,他是辗转难寐深受她的影响,但那又?如何?

左右没有?人?知道他的挣扎和煎熬,没人?知道就?是没发生,等过了今日失控的一夜,他仍是高高在?上毫无软肋的越国天子。

而如今,赵瞿被任羡之撞破了秘密,他不能再装作无事?发生,便不得不重新开始审视他和谢昭昭之间的关系。

赵瞿沉默了片刻,伸手牵住了她:“朕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
两人?闭口不谈方才的尴尬,便漫步在?深林中一路向前。

林中很静谧,时不时响起虫鸣,还有?两人?踩在?落叶和草植上发出的沙沙声。

等走出那片林子,谢昭昭和赵瞿的情绪都已经平复下?来。

赵瞿带着她走到了一处望不到尽头?的山坡。

半腰高的绿草似是云海般随风涌动,从这?个角度向下?看去,可以看到远处一片片连绵不绝的山脉,堆积着青绿重影,在?黑夜中峥嵘逶迤。

若隐若现的云雾缭绕在?山间,模糊了远山的轮廓,峦嶂之间泼满月光,仿佛洇作画纸上的水墨。

谢昭昭从小就?喜欢画山画水,但她从未见过这?样的景色,目光所?及尽是山河辽阔,仿佛将?整个天地都容下?了,只觉得巍峨磅礴,壮丽到令人?失语。

“朕每次来罗浮山都会到此处走一走。”赵瞿道,“除了朕,无人?知晓此地。”

谢昭昭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,她垂首道:“陛下?,我觉得我们之间有?些误会。”

她径直坐在?山坡上,压倒一片山草:“我跟太子殿下?并非是陛下?想的那样,其实在?别苑里我撒了谎,我根本不喜欢太子殿下?。”

不等赵瞿反应,谢昭昭继续说道:“就?如同陛下?喜欢夜里敲木鱼一般,人?人?都会有?些怪癖,我也是这?样。”

“不瞒你说,我很享受被太子割肉放血的过程……”

她不能直接道出系统的真?相,便只能将?一切归咎于自己是个诡计多端找虐的“m”,既然破罐子破摔说到了此处,索性硬着头?皮扯了下?去:“我也喜欢被陛下?掐脖子,每次陛下?掐我的脖子,我都会感觉很兴奋,很快乐。”

赵瞿:“……”
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谢昭昭说的每个字单独听?都能听?懂,但组合在?一起却成了赵瞿不曾涉及过的未知领域。

他忽而想起前两次掐谢昭昭脖子的时候,她好像是满脸享受,他越是使劲她越是兴奋,却一点缺氧痛苦的表情都没有?。

赵瞿欲言又?止地盯着她,半晌道出一句:“……你有?病?”

谢昭昭心底臊的不行,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?的样子继续胡扯:“是,我病得不轻,但我没办法,为了寻求这?一点乐趣,我只能追着太子殿下?求他伤害我。”

“这?种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,所?以陛下?追问?我为什么要这?样做的时候,我只能给出一个更合乎情理的解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