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棉清鼻腔里冷冷发出一声,分不清是“哼”还是“嗯”,就当是同意了。柳岸贴在她耳边又讨好地亲了亲:“你先去洗澡,浑身都是酒味儿。”

听见这句话果然撤开身子,她皱眉抬手仔细闻起来,寻找到零星还没有被风吹散的酒味,不耐烦地叹气。连面前站着穿情趣内衣的柳岸都顾不上,脱掉外搭针织衫就要往洗衣机里塞,听见身后传来的轻笑才回头。柳岸抱臂在旁边看着,双手正好遮住上身胸衣,腿前后交叉站着,只露出胯上一条线。

视线终于后知后觉被吸引过去,抓着衣服的手也停下,整个人像被静止,眼睛都忘记眨。周棉清呆愣在那儿与柳岸对视,决定一起来时怎么也想不到第一天晚上就是这种场景,她甚至想好在朋友面前柳岸的身份做好了出柜的准备,却对柳岸的主观能动性始料未及。

怎么会有人能在扮帅耍酷之后又如此堂而皇之地进行勾引?

早就知道今晚的饭局不会十分愉快,即使没存一醉方休的念头,那些抱团的男人也总会针对性敬酒让自己多喝几杯,周棉清不喜欢跟他们虚以委蛇,却更舍不得推柳岸出去应对这种场合,只会收获更甚的恶意。临时变卦叫她来接,是私心作祟,而柳岸另辟蹊径的做法的确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她埋藏很深的虚荣心,所以才会显得心急。

“先放那儿吧我晚些洗,机洗容易缩水。”被牢牢盯着的人也远不如表面上好整以暇,身体像正在经受美杜莎的审视,无法动弹。

“我去洗澡。”周棉清溜得很快,意识到理智在失控边缘,连忙快步擦身走过去浴室,哐一下关上门,不等柳岸反应,已经响起哗哗的水声。

什么都没带呀,棉棉。她守在门外注意听里面的动静,等待着周棉清的吩咐。毕竟又收了老板一笔钱,这点服务工作还是要做的。

“柳岸!”淋浴没有关,声音逐渐接近,是周棉清发现后走到门边大喊:“在大行李箱里拿下我的睡衣和毛巾,灰色条纹!”

得到允许,柳岸总算不用压抑好奇心,把送来就原封不动放着的行李箱打开,全是带着周棉清气味的东西。很快就找到需要,所有衣服折叠得规整有序,东西归类放在不同区域,风格也很周棉清,饱和度低、素净简洁。从隔层的包中找到贴身衣物,选了条中间印着个粉红小猪头像的纯白内裤,即使没叫拿这个,她也贴心备好。

敲敲门,柳岸伸只手进去递,刻意掌握分寸像是两人第一次一起过夜,热气不断往外冒,还有一句湿漉漉的“谢谢”。她依旧尽职尽责站在门外没离开,等到水声停止,门重新打开,门缝间露出一张还沾着水珠的脸蛋。

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祈使语气:“小行李箱也可以打开,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。”

倒是习惯了被周棉清使唤,柳岸也没觉得不对劲,点点头就照做。小行李箱并不重,平放在地上打开,弄错了方向,几个色彩不一的盒子掉落。

一阵奇怪的预感。

她捡起其中一盒蓝色包装,右下角印着一行英文:finger condom。

与此同时周棉清也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,边擦着湿润的发尖边走近问:“这么快就选好了?”

冰感清凉。

凤凰城垃圾桶里每天扔掉的避孕套数不胜数,甚至也有各个种类供顾客选择,按理说柳岸早十年都不该是看到这些东西会脸红的小姑娘,如今猝不及防发现周棉清专程拖了一箱来度假,竟然莫名其妙害羞起来。没答话,她把盒子放回行李箱,有一半铺满不同味道不同触感的指套,另一侧拉链严严实实包裹着,好奇害死猫,她可不打算再自己拆开惊喜了。

“是玩具。”周棉清适时解答。

语气太过理所当然,就像装的只是普通日常用品,柳岸艰难扭头看她,问:“你专门拿一个行李箱来装这些?”

是不是想玩死我?

后半句她没问出口,不过现在她是真的有些后悔收周棉清的钱了。

小美女们玩挺大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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