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笑了笑,叹息:“将来,或许吧。可我如今活得不是将来,也不是过去,是当下。居尘姐姐,我明白你劝说的好意,只是当下,我没?有办法忽视我母妃的苦难,我总要为她努力,我总要做些什么。”

就像居尘总想为她做一些事情一样?,她们都会有自己的动机,自己的理由。

“倘若你嫁过去并不开心怎么办,倘若吐蕃王若是离世,你可知按他们的婚制,你需要继续下嫁给?他的儿子为妻,你愿意吗?”

“我……”永安想了想,羞红着脸,“好像有点不太?能接受,这不是我学过的礼数。”

居尘迫切道:“但你如果去到异国他乡,很多事情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。”

永安思忖片刻,“那?我也不能因为这种可能发生的事情,选择眼前的退缩。”

居尘定定将她望着,“如果它一定会发生呢?”

她说得太?过绝对,彷佛提早预知到了什么,永安微微一怔,从居尘的眸眼中,看到一份真?心实意的关切。

永安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,只觉得此时?此刻,她无法忽视居尘肃然的神色,这令她不得不认真?思索她所说的困境。

永安低头想了许久,皱眉许久,最后释怀笑道:“那?就等它发生之后,再?说吧。居尘姐姐,我们可以憧憬将来的美?好生活,来渡过当下的苦难,却没?有办法用将来的苦难,埋没?当下的苦难。”永安顿了顿,通透道,“如果我将来注定苦难,至少让现在的我心安理得。太?后娘娘是个赏罚分明的人,我相信她一定会善待我的母妃的。”

居尘凝望着她嘴角的酒窝,耳畔蓦然回想起前两日,她站在宋觅面前,信誓旦旦地说你如果希望一个人好,不能是你认为的好,得是她认为的好,才叫真?的好。

永安不是不谙世事的稚子,不是耳昏眼花的老人,她没?有被欺骗,没?有糊涂行事,是经过深思熟虑,觉得这个决定于她而?言,是当下最好的。

这一记回旋镖打得如此之快,令居尘忽而?觉得自己好生无能。

永安察觉到居尘眼底不可名状的伤心,她没?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但她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她的关怀,上?前拉住了她:“居尘姐姐,如果永安真?的被选中了,你会想我吗?”

“当然会。”

“那?我们可以写信,虽然,可能会隔很久才收得到。”

“那?我也愿意等。”

“那?说定了,到时?候,你可不要嫌我烦。”

“怎么会?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。如果,你过得不好,你可以告诉我。到那?时?,或许我会比现在强,我会想办法,接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