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混蛋的?模样气死了。

手握团扇对着他抖了好几下,心?知多说无益,更是懒得再同他讲一句话,半晌过后,将团扇朝桌上一丢,冲他摆手,“你?出?去,出?去!”

男子的?身影一瞬间消失在了前殿,徒留居尘呆呆站在帘后,静默良久,眸眼微垂,彻底失去了光彩。

也对,谁会喜欢一个爬床的?女人?

这一世他们的?轨迹本来就发生?了变化,她?在他心?里的?第一印象就已经不是个正儿八经的?姑娘,更谈不上?要?不要?负责了。

她?本来也不明白上辈子他为什么会喜欢她?。估计是一时眼瞎。这辈子亲密接触了,发现?也就那样。

这样也好。她?本来就不是个值得他拿命喜欢的?人。

虽然这么想,居尘下值回到?家,独自卧在了榻上?,心还是犹如石子坠入大海,不断不断下沉。

这一晚,宋觅提早到?了辞忧别院。

坐在屋中等了良久,没有等到?那个约他的?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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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,东都城艳阳高照,万里无云,无声宣告进入滚烫的?夏天。

凤阁前院的?绿植新栽不过几年,完全挡不住阳光的?直射,蝉鸣不止,整个地?面都仿若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?热浪。

天气一热,人便容易浮躁,凤阁一时间充斥着女官悄悄用案牍扇风的?声音。

卢芸伏案写完呈文,将狼毫往笔架一搁,擦了擦额间的?细汗,忍不住埋汰起来:“我记得往年皇宫早在五月就会启用冰鉴,为何今年迟迟不见大内送来?”

旁侧一位女官温言解释:“商都黄河口的?堤坝今年需要?重新修筑,加上?开春拨出?的?那些?赈灾款,国库余额不足,太后娘娘刚给内务府下了旨意,整个皇宫倡导节俭,冰鉴,今年怕是用不上?了。”

卢芸回想到?商都百姓受的?那些?苦难,也只能理解地?叹了口气。

薛绾拿起自备的?蒲扇摇晃了会,看了看时辰,道?:“再忍忍,马上?就到?点?了,待会我请大家去太元楼吃他们最新研制的?乳糖浇。”

“乳糖浇,什么东西,好吃吗?”

“据闻是将乳糖加热至软绵后淋在冰雪上?方制成,五寸高的?杯盏,底下是刨冰,上?面是乳糖与果酱,这种天气来一碗,甚是清爽宜人。”

薛绾和?颜解释完,四周不由响起一片颇有兴致的?响应之声。

她?摇着蒲扇微微一笑,余光不由看向旁侧,默然片刻,向一直埋首案牍并未出?声的?居尘,再度发出?同样的?邀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