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想着干脆就这么歇会吧,明鸾一头扎过来,俯下身,环抱住了她的肩膀。
居尘抬首,目光已经恢复清明,见她眼睛红得不像话,连忙道:“别慌,我不是投湖,就是走路没注意,不小心掉下去了。”
居尘和言解释:“我会凫水,你知道的,我是自己游上来的。只是衣裳湿了,不好立刻上岸,才?在?岸边浮了片刻,看着像是落水了。”
她记得有人不喜欢别人看见她浑身湿透的样子?,所以她一直等人把衣袍抛来,她才?上了岸。
居尘目光认真,毫不敷衍,说的明显是真话,可?她的脸色苍白?如纸,长发拖曳在?地,鬓边滴落的水珠砸在?明鸾的衣袖上,冰冷湿意透过她的肌肤,蔓延至心底。
明鸾一点儿也没被她宽慰到,她颤了下睫羽,终于?没忍住,低声问出了一直压抑在?心底的困惑:“是那人始乱终弃了您吗?”
居尘的面容一滞,垂下了头,“是我提的。”
明鸾哀伤地跟着低下头,搂住她,哑声骂道:“大姑娘你是傻瓜吗?”
话音甫落,她赶来路上的担惊受怕如洪水一般,化作斥骂决堤而出,没顾上平日的礼数,抱紧她,连声大骂了三句傻瓜。居尘头一回遭她骂,呆呆坐在?原地,僵了好一片刻,才?思忖起她的话。
她是傻瓜吗?
在?明鸾心里,她当然是。
明鸾不清楚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?他,可?在?她看过的那些话本子?里,那些有机会攀上高?枝的姑娘,无不千方百计留住郎君的心,更有甚者,口口声声嚷着不要名?分?,悄悄把孩子?怀在?肚子?里,转头就闹上了门。
偏偏她家姑娘,老实得叫人着急,白?白?给人睡了两年,最后一事无成。
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要求他负责。
她明明,喜欢他。
秋夜的湖水幽凉刺骨,居尘分?明冻得瑟瑟发抖,却仿佛一直紧绷着身子?,明鸾把她抱在?怀中,妄图给予她一些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