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主?要是,若是你在我府里病了,我怕我会被人上门算账到,关门倒闭。”

旭阳嗤地被他逗笑?,轻啐他一口,乖乖将衣服加上,抬眸再看向他,凝着他胸前被她哭湿的衣襟,垂眸,“对不起。”

她也?不知为何,就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,觉得可以流露出自己的委屈,可以脆弱,明明这份委屈,并不是他带给她的。

林宗白默然?片刻,哑声笑?道:“是有?点废衣裳,但?这有?什么办法,谁叫我被你叫了那么多年哥哥呢。”

能当你的哥哥,已是很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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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居尘靠在枕头上,出神良久,没抓着自己的思绪,到底在想什么。她仰头长?叹一息,起身,灭掉烛火,迎来漫漫长?夜。

居尘躺在榻上,闭眸,半睡半醒间,做了一个梦。

她缓缓睁开眼,发?现自己竟站在了兰园门口。

居尘在升任四品翰林之后,便搬出了李府,另辟府宅,兰园,便是后来女?皇御赐给她的府邸。

这一日,天?空虽放了晴,空气中仍然?裹挟着刺骨的寒风。

一辆马车缓缓从城东开阳门驶入,路过永和街,到达兰园门口,车帘掀开,宛如二八的俏丽女?子,眼波向前一旋,眉宇微蹙,款款迈下了车。

彼时居尘年已三十有?二,容颜丝毫未曾衰败半分,细白指尖拢着一件狐裘边沿,寒风掠过,伴着几声掩面的咳嗽,扶柳之姿,人见皆怜。

马车在兰园门前停下,明鸾早已等在台阶下方,仔细掺扶着居尘下车。

居尘有?了大出息,明鸾身份也?跟着水涨船高,跟着她离开李府,从一名贴身小侍女?,成了一府大管事?,满院子的丫鬟小厮,任凭她差遣。

明鸾满面堆笑?,一面交代中午备了什么佳肴,一面将居尘扶进了门,转过身,笑?容却散去,皱眉将陪同出门的侍女?拉向一边,低声问道:“可见到人了?”

侍女?垂目,黯然?摇了摇头。

居尘带病上值多日,终于在一日早朝散后,晕倒在蓬山王面前。

宋觅将此事?禀告女?皇,女?皇下口谕命她回?家休沐。居尘苏醒后,难得有?空,拖着病弱身姿出门,只?为了去拜访一个人。

“这些年姑娘每每去长?公主?府拜访,吃得都是闭门羹。”明鸾朝居尘那厢觑了一眼,不由?叹息一声。

昔日最?好的挚友如今陌路,叫谁瞧了,不跟着唏嘘难过。

饭桌上,明鸾无意间再度提及,居尘神色晦暗,唇角浮出了一抹苦笑?,“她不想见我很正常,是我对不住她。”

当年,女?皇同旭阳长?公主?的兄长?,曾今的今上,两母子间因冯氏出现嫌隙。

江山看似姓宋,旭阳敏锐察觉到母后的实力深不可测,废帝一触即发?,旭阳心护皇兄,劝谏无果,不惜发?起宫变,企图清君侧,斩杀中宫,却被冯氏摆了一道,不仅以失败告终,还被安上谋逆大罪,打入大理?寺地牢。

当时一切来得太突然?,朝廷轰动一时,御史台纷纷上书弹劾旭阳长?公主?大逆不道,有?悖君臣人伦,实非贵眷典范,为警醒世人,当作严惩。

公主?府一夜之间,连同驸马袁峥,一并入狱。

与此同时,突厥忽而来犯,边疆发?来急报,请求朝廷增援。

袁峥坐在牢里,听闻此战需要一支精兵诱敌深入,劳烦狱卒替他为凤阁李掌记传信。居尘连忙前来相见,袁峥却要求她为他向太后娘娘请命,自愿上阵成为诱饵,戴罪立功。

居尘一口否决,袁峥劝说无果,竟以死相逼,“阿尘,我要救旭阳!”

“我在想办法,你等等我,我一定?能想出办法救你们!”

“没有?别的办法了!谋反罪无可赦,那日引金吾卫夜闯中宫,手握利刃的,的确是旭阳,冯氏一族手上证据确凿,他们一定?会趁机将旭阳的性命抓在手中,以胁迫太后娘娘。太后娘娘心怀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