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到今晚。

程问音系上围裙,听到客厅里齐砚行打开广播的声音,军队作息号也在这时候从窗外悠悠地传来。

他按照日常习惯,打开煤气灶阀门,然后洗手,冲洗案板,这才感觉自己由里到外地回温了。

吃晚餐前,宝宝还因为起床气大哭了一场,负责叫醒他的齐砚行被波及,手背上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。

宝宝被抱到婴儿椅上时,眼圈还红着,两只手各抓着一块曲奇饼干,低头认真啃,就是不理会他爸爸喂到嘴边的汤。

齐砚行见宝宝一直不肯吃饭,有点着急,但程问音按住了他的手,小声说:“不用管他,一会儿馋了就吃了。”

果然,没过一会儿,宝宝就扔下啃了一半的饼干,自己拿起小勺,津津有味地喝起了汤。

齐砚行和程问音对视一眼,不禁失笑。

一小碗肉圆汤喝完了,宝宝放下木勺,喊道:“爸爸!”

宝宝终于肯搭理自己了,齐砚行抓住机会,起身把他从婴儿椅上抱下来。宝宝搂着他的脖子,撅起油乎乎的嘴巴,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像是在弥补刚才闹脾气时咬的那一口。

程问音从厨房出来,只见宝宝正踩在齐砚行大腿上,把小鸭子不倒翁往他头顶上放,而齐砚行则一动不动,任由宝宝在他身上捣乱,只用胳膊在宝宝身后护着。

程问音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好笑,走过去拍了拍宝宝的屁股,“这就和好啦?”

“呀,”宝宝一本正经地点头,扔下小鸭子,又撅着油乎乎的小嘴,往齐砚行脸上凑,“亲爸爸!”

程问音拿出手帕帮丈夫擦脸,在另一边脸颊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,“那我也亲亲爸爸。”

?

第二天早上,程问音和齐砚行都醒得早,但又没到该给宝宝冲奶粉的时候,便谁也不说要起来。

程问音翻了个身,面对着窗户。

外面阴恻恻的,像被一层毛玻璃隔着似的,树的轮廓看不分明,许是因为他昨晚做了噩梦,现在看光秃秃的树枝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
“好像起雾了……”他又翻回去,面对着齐砚行,鼻息间全是松木的味道,总算感觉好一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