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砚行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揽着妻子的肩膀,莫名产生了一种近乎幼稚的骄傲,他想就算自己真的是花光了这辈子的运气才能拥有程问音和宝宝,那也值了。

自从搬到基地工作,这是齐砚行第一次享受这样轻松的午后。

阳光穿过窗外那棵银杏树的叶片,暖洋洋地洒进房间,宝宝坐在秋千上玩小鸭子,程问音在帮他洗昨天换下来的衬衣。他本想自己来,但程问音不答应,说好不容易来一次,想多帮他做点事,赶他去陪宝宝玩。

肥皂泡漫出了盥洗池,有几个泡泡朝秋千这边飘了过来,在阳光下,仿佛盛着一道微型的彩虹。

满室都是清新的皂香,虽然和家里的洗衣粉味道差别很大,但对于齐砚行来说,这个味道已经能够代表家,让他萌生出许多关于家的幻想。

如果可以,他希望战争结束后离开军部,回到0实验室工作,然后带着程问音和宝宝搬回他原先那套靠近市中心的房子。

那里地段很好,附近有几所不错的学校,小学和中学都有,离中央剧院也不远,就在他上班的路上。

早上,他可以先送宝宝去上学,再送程问音去剧院,晚上,他们一家人可以在公园散步,再慢慢地走回家,路过书店,可以让宝宝自己选几本喜欢的故事书。

其实,齐砚行已经偷偷规划好了未来的十年,甚至二十年,他们一家人就在那套房子里生活,一直到宝宝长大,他和程问音都变老。

一个泡泡飘到了宝宝面前,宝宝的注意力被吸引,连小鸭子都忘了,一眨不眨地盯着看,犹豫了好久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一下。

虽然小心,但毫无疑问地,肥皂泡瞬间破碎了,彩虹也随之消失。

宝宝瘪瘪嘴,继续低头玩鸭子,齐砚行在身后护着他,轻轻推着秋千,还学会了跟宝宝讲条件,如果想要推高一点,就要先亲爸爸一下。

秋千一晃一晃的,和正午的阳光一同催人入眠,宝宝刚亲了齐砚行两次就坐在秋千上睡着了,小手一松,往后仰躺到齐砚行怀里。

齐砚行抱起宝宝,刚好程问音晾好了衣服,微凉的手心带着皂香,摸了摸齐砚行的脸,小声说:“我们也睡一觉吧。”

窗帘拉严后,卧室里一片昏暗,能够听到宝宝浅浅的呼吸声,仿佛与外界的一切混乱隔绝开来,只被他们这个小小的家填满。

齐砚行依旧和程问音挤在一张单人床上,换上睡衣,用最舒适的姿势拥抱着。

昨晚他就在想,如果能把程问音和宝宝藏在这里就好了。他会把房间布置得温馨一点,买一张地毯,让宝宝坐在上面玩,还会每天都带一束新鲜的野花回来,送给程问音。

?呃是奇奇龄留吧龄呃衣?

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,他失眠的时候,经常会像这样,细致地计划一些根本实现不了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