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座吞下无数年轻生命的山岭,联盟最终还是没能守住。

门打开了一条缝,一位老妇人警惕地露出了半张脸,明明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,面容却无比疲惫和沧桑,白发之中,几乎已经找不出黑发了。

程问音礼貌地鞠了一躬,递上带来的水果和营养品,“您好,我们是……”

老妇人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,作势要关门,“你们走吧。”

同程问音一起来的omega同事抵住了门,心急地解释道:“我们的丈夫也是军人,非常理解您现在的心情,请您节哀顺变,一定要保重身体。”

老人看了一眼他们身上戴着的徽章,联盟军部的标志清晰可见。

老人无力地松开手,任由门敞开来,眼中满是绝望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,嗫嚅道:“骗子,都是骗子……”

老人的情绪很不对劲,身体几乎摇摇欲坠,程问音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想要扶住她。这时,隔壁的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,一个男孩儿大步走了出来,一把推开程问音。

程问音差点被推下楼梯,还好抓住扶手站稳了。

“你们是很闲吗?”男孩扶住老人,瞥了一眼程问音,冷冷地说,“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安慰,拿上你们的破东西,滚远点。”

说完,男孩将老人扶到了自己家里,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。

“唉,我们还是走吧,别再刺激他们了,”同事叹了口气,将带来的慰问品放在老人家门口,“老人家的两个孩子都走了,得留下多大的创伤啊,可能以后生活都没有希望了……”

程问音望着紧闭的木门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其实他心里清楚,对高高在上的联盟中央军部来说,这些普通士兵的牺牲是无足轻重的,说得冷血些,只是阵亡名单上的数字而已。

然而特殊时期,只有得到全体国民的支持才能打赢这场战争,慰问的工作之所以被交给工会,是因为omega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柔软和治愈,工会的每个人都知道,这些所谓的慰问其实多少有做样子的成分在,是为了让每个国民都感受到政府的关怀,从而更忠诚地支持战争。

打着关怀的幌子去完成政治任务,实在是讽刺至极。

离开之前,程问音看到那个男孩的家门上,也贴着一颗金色的四角星,代表着男孩家里也有一个人参军,或许是他的哥哥。

回到军区以后,程问音在工会接到了宝宝。

宝宝跟alpha小哥哥玩得不亦乐乎,一直粘在人家身上,甚至想把爸爸做的小鸭子送给人家,还是程问音用花生糖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宝宝哄回了家。

走到家门口,程问音照例打开信箱。

可惜里面还是空的,他上一次收到齐砚行的回信已经是一个月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