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”
眼前人大概听出了自己的意思,敛下一双狭长的眸,扯了扯嘴唇,伸出舌头舔了下有点干的上唇,耸了耸肩,
“现在不是很多人,分了手之后,都还能做朋友的嘛?再说了,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不久之前,我还是你的委托人……
“这桩桩件件,难道,我们还称不上是朋友么?”
说完这些,他还一脸无辜地,冲着她的方向眨了眨眼。
谢琬琰僵着嘴角,伸出手抱了抱自己的双臂,呼出一口气,缓和了语气,道:
“闻总说得,当然也有道理。”
“那你这是,”
闻砚初偷偷瞥了瞥谢琬琰的脸色,
“赞成我的说法了?”
面前的女人抬了抬眼皮,冷哼了一声,打起精神不怎么情愿地反问道:
“所以闻总觉得,朋友是会不请自来的吗?”
“还是说,您这位朋友,本来其实是想给我一个所谓惊喜的?”
只不过,惊喜变成了惊吓而已。
今天能从她的逻辑里为自己绕出一个“朋友”的身份,闻砚初已经知足,没什么抵抗便缴械投降,退了一步,很快从善如流道:
“行,我走。”
语罢,他果真转过身朝着电梯走近些,按了电梯按钮。
但很快又折回来,脚步停在离谢琬琰不远的地方,不放心地沉声对她说:
“我还会在默州待几天,有什么需要,你可以找我。”
“不用了。闻总只管办你在默州的事就行。”
见她嘴上依旧不松口,闻砚初没了法子,更没法直接告诉她,他这次来默州,需要办的本来就只有她这一件,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?
有些无奈地又望了她一眼,闻砚初才上了开门的电梯。
住院部的电梯虽然宽敞,但上上下下,停留的楼层太多,每层都上来几个人,闻砚初本就沉着一张脸,被旁边的人一挤,一张脸看起来冷若冰霜。
好不容易下了电梯,闻砚初却止住步子一时间没有动作。
被后面出来的人撞了一下胳膊,才再次抬起步子,往旁边的空地挪了挪。
住院部大厅,人声鼎沸,闻砚初抱胸倚在一个角落,耐着性子等了二十来分钟,才再次走到电梯间,按下向上的电梯键。
依旧是19楼。
像闻砚初这种样貌出众的男士,短时间内再次见到,是很难不留下印象的。
护士站的值班护士看着他很快走近,手肘撑在台子上面,有意将背部对向1905病房的那个方向。
“你好,我想问下,1905病房病人的情况。”
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向她询问,但护士是极有职业素养的,在电脑上很快点出一张表格,
“1905病房的病人叫什么名字,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?”
闻砚初呼吸一滞,谢琬琰的外婆叫什么名字,这他哪里知道呢?
有些犯了难,眼皮子一睁一闭,他一本正经地对护士说:
“不清楚,但我是病人外孙女的男朋友。
前几天我们吵了一架,她怪我一点都不关心外婆,所以我今天找来医院,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她外婆的情况。”
隐在电脑屏幕后面的护士垂下头去,语速很快地拒绝道:
“先生,既然您只是人家外孙女的男朋友,又不是外孙女婿,我这边是不能轻易透露病人的信息的。”
嘴角一抽,闻砚初含糊地应了一声,扭过头飞速看了一眼1905的方向,赶紧转身走进电梯间里。
刚一出电梯,他就从衣兜里掏出手机,脸色不怎么好地拨通了周阳宁的电话。
第二天傍晚,谢琬琰陪许芳在楼下散步时,手机一连响了好几下。
她一手搀着外婆,一手将手机拿出来,屏幕上是一条京州仁合医院的入院通知短信。
僵着手臂,她先是同许芳嘱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