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突如其来的一句,让一向稳重的严公公都愣了一下,未能完全明白宗政恕的意思,既不册封,也无赏赐,但又让人贴身伺候,还准许住进泰玄殿,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。
但既然宗政恕都已经亲口下了命令,那便也好办,严质还特意遣了四人一起护送,并叮嘱他们动作都放轻些,别磕碰了贵人。
在严质这浸淫深宫多年的老狐狸眼里,晏晟可一点也不比那些得到册封的人轻贱,甚至可能要更尊贵,毕竟天天近身伺候,得宠册封还不是朝夕之事吗?
*
琅王府。
宗政循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心腹道:“还未找到人?”
“秉王爷,属下根据‘日安’此名搜查了宫内所有的太监名册,并未找到此人。”钟泽恭敬回道。
“本王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宗政恕垂眸看向自己笔下刚画好的一副人像,眼底的幽深一闪而过,“敢骗本王的,你倒是第一个,‘日安’,你最好祈祷别被本王找到。”
画中人眼含泪雾,眼神虚迷,面泛潮红,墨发四散的铺满地面,身下未着一缕,巧足微蜷,晃在半空中,腿间隐秘的双穴也被画的活色淫靡,这幅连黑市专卖春宫图的小贩看了都会脸红的画,竟是出自金都以不近情色而闻名的琅王手中。
说出去谁信?
可能就连宗政循自己都不敢相信,自己也会有在书房画这种画的一天,放在以前,他只会觉得荒谬至极,不堪入目。
但现在,只要看到画中人,他的下腹便开始蠢蠢欲动,萌生的躁意让他根本无法凝神处理事务。
第16章 情色的上药
深夜,御书房内,高坐上位的宗政恕在烛光下批阅奏折,写下批注合上后扔到一边,疲惫的揉了揉眉心。
一旁的严质看到宗政恕的动作,立刻小步上前,弯腰轻声问道:“陛下,夜已深了,是否要移驾寝殿休息?”
经他一提,宗政恕才想起被自己安排到泰玄殿的小太监,揉眉的动作一顿,问道:“人醒了吗?”
“回陛下,小晏公公已经醒了,太医也看过了,说是擦些消肿止痛的药膏,不出半日便能好,只是……”严质说道一半,突然欲言又止,小心的瞥了一眼宗政恕,像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。
“吞吞吐吐的作甚,有话就说。”宗政恕略显不耐的说道。
“喏。”严质赶紧应道,“只是小晏公公醒来后,不愿上药,更不让别人碰他,情绪有些激动,陛下,您看……”
“一个小太监脾气还挺大,罢了,随朕去看看吧。”宗政恕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御书房。
严质摸了摸头上的虚汗,看着宗政恕的表情,貌似不像是生气,倒像是饶有兴趣的样子。
宗政恕到泰玄殿门口时,特意摆手示意宫婢不必问安,没人通传禀报,屋内熟睡的人自然也没有被吵醒。
现在已经是丑时了,夜风微凉,开门的声响没惊动床上的人,但带进来的凉风却让晏晟缩了缩身子。
一张四人卧榻都绰绰有余的龙床,晏晟也只占了床尾的一角,连被子都没展开盖上,四肢像是婴孩似的蜷缩在一起。
“怎么不给他盖上被子?”宗政恕在床边看的皱眉,声音下意识的压低了几度。
旁边跟进来的太监闻言立刻吓得跪了下去,慌张的低声回道:“陛下恕罪,是、是小晏公公不让奴婢们近身,也不许奴婢们碰他,还让奴婢们都出去候着,说是、说是人多他没有安全感。”
“起来吧,太医开的药膏呢?给朕拿过了。”宗政恕在床沿坐下,“朕亲自给他上药。”
严质接过小太监端来的药膏后呈给宗政恕,“陛下,这瓶是外用涂抹的,这瓶是专治金沟消肿的。”
宗政恕接过后,挥了挥手,“都出去。”
“喏。”严质带着其余人恭敬退下。
床上的人只着了一件中衣,衣带还未系牢,胸口大片肌肤都暴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