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我知道张哈子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么一个问题,这不符合他的一贯逻辑,于是我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苞谷茎秆又看了看,发现先它们一行行一列列的,整齐划一,像极了古时候行军作战的军队!
张哈子点头讲,对头!它们就是军队!所以,你现在晓得么子喊过‘落子无悔镇阴阳’老迈?
听到这话,我当时就懵逼了,我问,这尼玛哪儿跟哪儿?你几时解释过落子无悔镇阴阳是什么了?再讲咯,我也不关心这个,我现在只想晓得我爸到哪里。
张哈子讲,哈挫挫,你跟到老子也啷个久老,啷个就一点都沉不住气呢?
我讲,老子没得你啷个好的养气功夫,沉不住气很自然。
张哈子笑了笑,讲,错老。不是老子滴养气功夫好,而是老子晓得,一旦落子无悔,就再也没得回头路走老。
我问,么子意思?
他伸手指了指前方,讲,你可以试着往回走,看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局。
我站起身来,抬脚就朝着前面走去。我好歹也接触匠术一年的时间了,困住人的不管是鬼打墙,还是镜界,亦或是后面的六道轮回,我多多少少都见过了,难不成这片玉米地还能把我给困住了?
我几乎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走到了倒伏玉米地的一半,再走一半就能上田埂了。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,也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景象,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场景。于是我转过身来十分得意的对张哈子讲,已经走了一半了,轻松!
我看见张哈子朝着我挥了挥手,似乎是在说让我继续往前走,于是我十分骄傲的转身,准备继续向前。可是就在这一刹,我觉得我看到了近段时间以来,我认为最恐怖的场景:
原本远在田埂另一侧的那一片苞谷杆,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,它们居高临下、张牙舞爪,似乎要给撕裂一般。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,最恐怖的是,在我的面前,一颗紧闭双眼的人头,和我面对面!而这个人头的样子,竟然是我自己!
我还没来得及惨叫,就看见那比月亮还白的脸上,棕色的鼻子、殷红的嘴巴,犹然可见,那嘴角的弧度似乎还微微上翘!
突然,那人头睁开眼,一双没有眼白只有漆黑瞳孔的眼睛,用一种诡异的神情盯着我看,仿佛在说:“很快,你也是我们当中的一颗!”
我吓得径直倒退一步、两步…好几步,然后接着淡淡的光线,我放眼望去,在那一排排、一列列的所有苞谷杆中间,都夹着一颗血淋淋的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头!那苍白的脸,在这黑暗的世界里,仿佛是光源一样,格外清晰,显得是那般的诡异和惊悚!
而我看过去的时候,它们竟然都不约而同的睁开眼,露出诡异的微笑,笑嘻嘻的喊着我的名字:“小阳……小阳……小阳………………”
我‘啊’的一声惨叫,转身拔腿就跑,去的时候用了半分钟,回的时候估计只用了两三秒!我一屁股坐在张哈子的身旁,语无伦次的对他讲:“人头!我的!吃人!苞谷、人头!苞谷吃人!我的头!”
我觉得我的精神都已经快要崩溃了!一个两个或许还好,但是这成片成片的,而且还都是我的人头,我觉得我呼吸都快要暂停了!
张哈子在我的肩膀上扇了好几下,这才让我清醒过来,他一脸幸灾乐祸的问我,哈装逼不?!
我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,但是想到张哈子看不见,于是急忙对他讲,不装了不装了。这到底是啷个回事?
他没讲话,而是再次伸手,却指着左右两边,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赫然发现,除了前面的那些东西,左右两边竟然也有我刚刚看到的景象!这不是我的幻觉!那些苞谷杆真的已经越过了田埂,走到了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地方!
我们被包围了!
而且,看样子还在不断的往前走!一时间邪风飒飒,阴风中鬼哭哀嚎遍布,仅仅只是那悲怆的声响,就足以叫一个人恐惧到撕心裂肺!
我已经被吓的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