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他一副真的要拼命的样子,我急忙起身躲开,然后讲,张哈子,你发么子神经?老子么子时候死老?
只听见他冷笑一声,讲,妈卖麻批滴狗日滴,麻烦你要装哈挫挫也先调查一哈好迈?就他那智商,破得老借面吊丧?到老子面前装蒜,你‘几把’里头插葱老迈?
这绝对是我认识张哈子以来,他骂人骂的最恨的一次,而且脏话也都冒了出来,可见他这一次是真的气惨了。这也说明,他对自己失去匠术和失明真的已经到了一种忍无可忍的地步了。
我没有生气,而是语气平和的讲,张哈子,我确实解不了借面吊丧,是别人帮我解滴。
没想到他依旧不信,而是继续骂我,少跟老子演戏,除老湖南吴家滴人,哪个能啷个轻松解得了借面吊丧?你个狗日滴,不就是冲到老子身上滴那个东西来滴迈?来撒,有本事搞死老子!敢和老子正面硬刚,老子倒要看看,到底是你个狗日滴骨头硬,哈是老子滴锤头(拳头)硬!
说话间,他就准备冲上来弄死我,然后我和他同时听见,来自坟头那边的一声冰冷刺骨的冷哼。
眼看着张哈子的拳头就在我身前不远处,却是硬生生的停住了。然后我就听见他讲,东西北风大,姜斗衣服收老迈?
我一开始没懂这尼玛哪儿跟哪?心想是不是刚刚那一摔,把张哈子给摔傻了?但很快,我就明白,这是他们匠人之间独有的见面方式----江湖春点!
以前凌绛和扎纸店老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就是用这种方式沟通的!
张哈子问话的意思就是,东西北三边不去,姑娘为什么偏偏来南边,难道就不怕家里出事、有去无回?
吴听寒依旧冷冰冰的讲,天黑好走路。
所谓‘天黑’,是指专指他们吴家。‘好走路’是指不得不来。
我看见张哈子点了点头,然后讲,芝玉听香,你是哪辈?
虽然看不清吴听寒的脸色,但是我感觉她一直被张哈子这么质问,肯定已经脸色差到几点了,于是急忙替她回应道:“吴听寒,她叫吴听寒,听字辈的。”
这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回答,我万万没想到张哈子竟然猛地转身,全身戒备的对那吴听寒讲,吴正诚是你什么人?
她讲,家父。
张哈子开口就骂,放你屋滴狗屁!吴正诚死滴时候,你他妈连颗受精卵都不是,哈到老子面前装逼?
听到这话,我几乎吓傻了,难道这吴听寒,不是湖南吴家的人?!那之前的一切,其实都是她在演戏?!!
而就在此时,吴听寒缓步向前,走出坟头的阴影,一缕幽幽的月光恰好打在她的脸上,只见她轻启檀口,冷声道:“怎么,难不成这世上允许有你张破虏,就不许有我吴听寒?”
那一刹,我只觉得,这漫天的月华,瞬间凝固……
第459章 与人为善?
“怎么,难不成这世上允许有你张破虏,就不许有我吴听寒?”
这话像是黑夜中的一道划破漆黑苍穹的闪电,在我的脑海里划剌出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,把我全身所有的意识都给吞噬,以至于我好半晌都没有缓过劲儿来。
我去过张家村,还亲眼见过张哈子的父亲张墨,和他有过短暂的交流,他是怎样的一个人,我心里一清二楚。
他曾说他和我是同一类人,都是人不人鬼不鬼。只是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,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,后来又复活了。
但是这件事是张家村的秘密,可以说除了已经故去的村长张聻,医生张牧和他的妻子张漓外,就应该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才对。即便是张家村的人,也只是以为张墨是一个性格怪异的人罢了,并没有对他的生死有过任何的怀疑。
既然如此,那她吴听寒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还有,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?什么叫做‘难不成这世上允许有你张破虏,就不许有我吴听寒’?难不成,她和张哈子是同一类人!?
最恐怖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