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门,现在又说我是鞋匠的第十一代记名弟子?

我当时给陈有信磕了三个头,是在张哈子的见证下完成的,当时他对我说的是,炷香为限,也就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是鞋匠。可就算是那样,我都差点死在地宫里面。但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,为什么我还没死?

张哈子讲,你对比一哈,你不能入匠门和你能入匠门,少老么子?

我讲,没少什么啊----不对,凌绛!

他讲,现在才想明白,你啷个不蠢死起?

原来,凌绛的死,不仅封住了地宫里面的棺材,还给我入匠门创造了条件,可是,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?

张哈子没有回答我,而是反问我,哈挫挫,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?

操!又是这句话!

我特么的现在最恨这句话!但我不得不问,哪里不对劲?

张哈子讲,我们走进来这么久,啷个都没出事?

你大爷的!难道你想出事不成?

张哈子讲,不是那个意思,你想一哈,既然对方连‘转山’这种西边十三年才盛行一次滴东西都搬出来老,就是为老阻止我们,为么子现在我们两个都快走到屋老,却一点没得动静?除非……

除非王雪梅已经得手,不需要再阻止我们两个!

张哈子没讲完,但是我和他同时骂了一句,我日死你屋个仙人板板!

讲完这话,我们两个心照不宣的朝着前面跑去,张哈子跑我后面,我抓着他手里的那根竹竿。

越往前跑,我就越害怕----害怕看见那个结果,害怕看见院子里面的场景。

可是,今晚的月亮还算不错,没跑一会儿就看见了院门敞开着----这在我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晚上睡觉后院门一定会关上!

我直接闯进院子,然后就看到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----王雪梅站在院子中央,背对着我们,手里拿着一把柴刀,刀尖还在滴血!而她的双眼,空洞的就好像是一个鬼魅!

“我操你妈!”我松开竹竿,跨步就朝着王雪梅冲过去,可刚迈出一步,就被什么东西绊倒,摔的我七荤八素。等抬起头来看的时候,就发现张哈子已经拿着篾刀在和王雪梅缠斗在一起了。

张哈子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哈子,就算他以前有多牛逼,没了眼睛之后,莫说是王雪梅了,有时候连我踢过去的脚都躲不过。但即便如此,遇到危险的时候,他仍旧是第一个冲上去,把我放在身后。

很快,张哈子就被王雪梅一脚踹翻在地,篾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,王雪梅扔下手中的柴刀,捡起篾刀,举着就朝着张哈子砍过去。

难道我之前的想法真的要应验了?张哈子真的会……

绝对不行!

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,埋头冲过去,抬手挡在张哈子的面前。

王雪梅一刀砍来,月光之下,我清楚地看见我的血溅到她脸上,那张苍白的脸,变得更加惊悚。可她那双无神宛如一个空洞的眼睛,刹那间变得光亮起来,仿佛充满了灵性。

我看见她歪着脑袋怯生生的看了看我,拿着篾刀的手松开,篾刀落地,她抬起手来,摸了摸我的脸,冰冷刺骨!我觉得,哪怕她多停留一秒,我的脸都要被冻伤。可是她很快又摸了摸她自己的脸,还是歪着脑袋看我,眼神里面似乎充满了疑惑。

我胳膊上还在流着血,但我却一点也不敢动弹,生怕惊动了这位杀神,到时候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。可张哈子倒在地上,却大声的叫唤着,哈挫挫,你个狗日滴,你浪搞老?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,你倒是吭一声啊!

我不敢说话,只是用脚后跟踢了他一下,原以为他那么聪明会明白我的意思,却没想到他一下子像是发了疯似的,用脚缠住我的腿,一个翻身,就把我弄跪在王雪梅的面前,然后扑上来就压在我身上锁住我的脖子,朝着我之前站的地方大叫着,哈挫挫,老子控制住她老,你快跑!妈卖麻批,老子今天和她同归于尽!----扎!鬼!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