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想了想,讲,听到过,但是不晓得是不是这个声音。

我爸讲完之后,就有歪着脑壳听了一下。我也顺着声音听过去,那个声音又变了,不再是之前的那种窃窃私语,而是一种呻吟,就好像是在承受莫名的痛苦一样。“哎呀~”“啊呀~”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。

说真的,也亏得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在,要是就我一个人在屋子里的话,我肯定是用被子蒙着头,躲在墙角去了。哪里还管是不是大夏天的。只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一些匠人的知识,我肯定是不会去墙角的,因为墙角这些阴暗的地方,本来就是阴人的聚集处,往墙角躲,不正是躲在阴人的脚底下么?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屋子的中央,这才最安全。当然了,前提得是你不害怕。

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,下意识的往张哈子和凌绛之间的位置挪了挪。张哈子看见我的动作,一脚就踹过来,还好我躲得快,他只是把我的椅子给踹翻了。

陈先生又问我爸,大概是么子时候听到过?

我爸讲,应该是二十四年前。

陈先生很是诧异的问,记得啷个清楚?

我爸指到我讲,没得办法,那一年,生咯这个狗杂种。

“库擦”一声,张哈子和陈先生的椅子同时向后翻倒,两个人同时一屁股坐到地上,然后他们两个异口同声滴讲,辛未年!?

而就在这个时候,院门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。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十二金牌风波亭,吓得我赶紧拿起篾刀准备战斗。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村民们喊陈先生的声音,我这才知道,是村民们害怕了,所以跑来找陈先生了。我赶紧跑过去开门,他们进门看都没看我,就往陈先生哪里一路小跑过去。

我知道,我们洛家在他们王家人的眼里,就是一个灾星,所以如果有可能,他们是不愿意和我们家多打交道的。所以不看我也是正常。

但是张哈子却一路小跑过来,对我讲,你就任由他们这个态度?

我讲,我都习惯了,不然还能和他们理论理论还是咋的?

张哈子讲,没想到你哈蛮想得开滴,我哈怕你想不开自杀。我问你,你晓得后山那个声音是啷个回事不?

我摇头,讲,你晓得?

张哈子讲,刚刚你爹老子讲,二十几年前,和今天晚上是一模一样滴,也是这个声音。当时你爹老子滴爹老子对他讲,这是后山上有一只鬼。

我听到这话,惊诧的讲,你的意思是,当年我爷爷讲这是后山的一只鬼?

张哈子先是点点头,然后又摇摇头,讲,你爹老子是啷个讲滴,但是没得好多滴可信度。你想一哈,二十五年前,你爷爷六十多岁,天底下滴匠术哈有他不会滴?可以讲那个时候滴洛朝廷应该是巅峰时期老,有哪个不长眼滴阴人敢明目张胆滴到他面前丢人现眼?

我点点头,是这个道理,但是如果我爷爷当初除掉了那个阴人,为么子这声音二十五年了又出现了?

张哈子讲,这是你爷爷滴布局,老子一哈哈没看透,不过有一点老子晓得,你娘老子有些不正常。

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是这一点我也发现了。村民们把陈先生团团围在中间,我听见陈先生一顿乱侃,么子山神显灵滴屁话都冒出来了,但是对付那些村民却很是有用。而我妈站在厨房门口,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眼前的这些村民,那副表情,看得我很是心痛。我急忙走过去,问我妈啷个了。

我妈讲,没得事。对咯,你是不是到重庆找到工作咯?你明天就上班去,我给你准备吃滴去。

讲完话,我妈就转身进了厨房,准备干粮去了。

但是我妈越是这样,我就越觉得不对劲。以前我妈都是舍不得我走,现在怎么巴不得我离开了呢?

陈先生把那些村民也给哄走了,我爸也去外面张罗凌绛晚上睡觉的地方,最后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。

张哈子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,嘀嘀咕咕的讲了一句,可怜天下父母心啊。

当时我并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