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见“镜子”里的那个我,放下手,不再学着我的样子,而是突然伸手要来掐我的脖子。

我吓得大叫一声,转身就跑!可是身后就是阳台,因为是一楼,阳台上还装了防盗网,根本就跑不出去。

对,厕所!我可以去厕所里面躲一躲!

想到这里,我立刻转到厕所里面,然后手忙脚乱的把厕所门给关上反锁。并且用身体把门给抵住。果然,门外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,而且声音越敲越大。

我到这个时候才冷静下来,难怪我之前反锁的门,会被轻易的打开,原来在房间里真的还有另一个人!

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下,我知道,这肯定又是陷阱,就等着我自己出去。

安静,死一般的安静。我把耳朵贴在门上,不放过外面的任何声响。其实就算是我听到了外面的声音,我也没有任何办法,最多只是求一个心理安慰。

路灯的光,从厕所的侧壁顶上的通风口照射进来,使得整个厕所都布满了一层淡淡的光,这是唯一能让我有些欣慰的地方。你或许不知道,人在黑暗之中,要是能够看见一丝光芒,那绝对是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。

就在这时,我听见外屋又传来一阵OO@@的声音,好像是开锁的声音,然后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,接下来,是一个一瘸一拐的脚步声!他不是已经拧断了“我”的脖子走了吗,他怎么又回来了?

因为“身后留名,死前一眼”的关系,我和冯伟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。按照张哈子的设计,那个穿着我衣服的纸人就是代替了我,那么只有“我”死了,他才会罢手。所以张哈子用一个穿着我衣服鞋子的纸人来代替我----以纸人替代阳人,这不正是张哈子的惯用手法吗?那么,冯伟业拧断了纸人的脖子,还把它的脑袋给提走了,那我和他之间的“恩怨”不就彻底搞清楚了吗?为什么他现在又回来了?

敲门声----不对,是撞门声再次响起,还是那种沉闷的声音,应该是他又在用脑袋撞门了。厕所的门可没有屋子外面那个门的质量好,而且扣锁的螺丝眼看着都已经摇摇欲坠了,眼看着门就要被撞开了,我不顾一切的用身子抵着,守住这最后一道防线。

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,手机竟然不合时宜的响了。电话是张哈子打来的,他用一种看好戏的口吻对我讲,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,哈能接电话,说明你哈没死吼。

我直接对着电话骂道,我草你大爷,他又回来了!

张哈子也听到了撞门的声音,问我,啷个老?

我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讲了一遍,然后电话那头一阵沉默。过了一阵,张哈子才讲,厕所里面有没得下水管?是塑料滴哈是金属滴?

我讲,金属滴。

张哈子讲,算你个瓜娃子命大。你莫抵到门老,把你脖颈上滴铃铛取下来,用你全部的力气去砸下水管,一定要砸出声音来,越大越好!

我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得心思去问为么子要这么做了,立刻就按照他的话,摘下铃铛,一手抓着红线,挥了一圈,然后狠狠的撞向下水管。

“保〉囊簧欤闹芊路鹨幌伦佣及簿擦讼吕础C磐獾那妹派谷灰餐A讼吕础

“瓜娃子,按照我滴节奏来,我念一句,你念一句,然后敲一哈。”张哈子在电话那头讲,我立刻答应。

冥冥厚土,敲!

冥冥厚土,

茫茫苍天,敲!

茫茫苍天,

……

重重万山,敲!

重重万山,

鸣金收兵,敲!

鸣金收兵,

这中间还有十几句啊,他念一句,我跟着念一句,然后敲一声铃铛。直到最后一句,敲完之后,张哈子讲,应该可以老,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,老子先睡一哈,你自己玩去。

讲完之后,他就把电话挂了。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很清楚,他在念完这些之后很是疲惫。

挂断电话之后,我依旧躲在厕所里,我担心外面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