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箭雨渐疏之时, 飞身跃上马来,握紧缰绳,纵辔狂奔。
千里镜依旧牢牢地锁在两人?身上,太叔真唇角微扬,道?:“该我们出手了。”
狂风在耳边呼啸,温别?桑的?背部贴着?承昀的?胸口,能感觉到他的?心脏猛烈而迅疾地跳动。
每一下都像是要?钻出胸腔,和自己的?心脏撞击在一起?。
他的?心也跳的?飞快,仿佛要?穿过自己的?背部,去见承昀的?心脏。
温别?桑眼?睛盯着?前方,因为疾驰的?骏马而不得不压低身体。
“走?那边大路!”温别?桑伸手指向左侧,马儿继续疾驰,直到咻地一声,又一声响尾箭凌空而来,砰地在他们左边炸响,马匹当即受惊朝右边靠去,又是咻咻两声,均落在马蹄左侧。
不等承昀调整,马匹已经被迫进入了右边的?小道?。
刚一进去,承昀就沉声道?:“他是故意的?。”
温别?桑道?:“看箭矢的?方向,他应该在左后高山,此处林木密集,必有视角盲区,再往前百尺,我们弃马步行。”
承昀没有异议,很快勒紧缰绳,在林荫之中抱他下马,一拍马臀,使其继续沿着?小路前行,两人?则共同潜入了林木之中。
他们都清楚,这条小道?继续往前必有陷阱,虽说林中也可?能会有,但山林深深,想要?抓住两个人?必然需要?费些功夫,至少还?有一搏之机。
承昀先是抱着?他朝里面深入了一阵,温别?桑环着?他的?脖子,偏头望着?时而擦过耳畔的?枝丫,逐渐感觉到对方喘息加重,才开口道?:“休息一下,我们只要?留意周围的?动静,即便在此处与他周旋几日也不碍事。”
承昀道?:“你已经做好最坏的?心理准备了。”
“这是恰到好处的?心理准备。”
温别?桑被他放下来,左右环视,道?:“最坏的?可?能有很多,也许林中有瘴气,我们没被人?抓住,却自己死掉了,再或者他们提前在林中各处都安排了人?,只等着?将我们一击必杀,难道?他没有想过我们两个可?能会弃马入林吗?”
承昀站了一阵,偏头看向上方的?树木,缓缓道?:“此处林木繁茂,可?却并不见潮湿……竟还?有风?”
两人?一起?望向林荫尽头,目光虽不能穿透巨林,可?却均有了然,温别?桑道?:“因为林荫尽头是悬崖。他只要?派人?埋伏在小路尽头,若我们骑马前行,便会中了陷阱,若弃马入林,他们便可?瓮中捉鳖。”
一炷香后,两人?来到了悬崖旁侧,温别?桑朝下看了一眼?,道?:“你可?看得清?”
“有趣。”承昀笑了一声,温别?桑投来视线,道?:“你有想法了?”
“他们肯定想不到,我幼年随祖父一起?打猎来过此处,而且曾经从这里不慎跌落,自己抓着?藤条挂了半日,被下方的?村民所救。”
温别?桑愣住,道?:“下面竟有人?住?”
“你还?记得廖伯当时来雷火营找我们的?时候,怎么说的?吗?”
温别?桑恍然,眼?睛亮起?,道?:“他们当时说自己要?翻山越岭足足大半日才能到雷火营。”
承昀露出赞赏的?神色,道?:“这做局之人?显然对此处了解不深,你我根本无?需受他钳制,只要?从此处下去,花些时间穿过村庄,翻过前面那座山,就能抵达雷火营了。”
悬崖深深,一眼?看去云遮雾绕,看不到底。
温别?桑的?脚来到断崖边缘,低头去看,忽然被人?抓住手腕,承昀道?:“小心一点。”
“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,我们必须尽快下去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他掌心却一阵潮湿,承昀看了他平静的?表情?一眼?,道?:“害怕?”
温别?桑并不否认,道?:“不知此处藤条生长是否能抵达崖底,也不知中途是否要?切换藤条,更不知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