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回,见?到了?孟老头的真本?事?,也打听了?对方的为人,心里头已然有了?决断。
裴曜开口道:“爹,我知道,你不用多说。”
见?儿子这回没有顶嘴,也没生气,知子莫若父,陈知和裴有瓦都看出点眉目,一下子放心了?。
等窦金花和裴灶安回来?,家里人齐了?,裴曜便?向阿爷阿奶说起要拜师的事?。
虽然是两个爹当家,可这样的大事?,还是要祖辈点头的。
多个师父,要管养管埋,和伺候亲爹娘差不多。
裴灶安蹲在屋檐底下抽了?一管烟,眯着眼睛想?了?好一会?儿。
人都说什么造化机缘,要是真有这个师徒缘分,多条出路,总比一辈子只?知卖力气强。
只?要那老头是个好人,不苛责打骂大孙子,认了?这个师父也无妨。
徒弟在师父面前,总是弱一头的,初学时干不好活是常有的事?,总要受些打骂,甚至还有挨饿受罚的,他听说过也见?过,不免有点担心。
而?且师父管教徒弟,别人都不好插手。
一听裴灶安是这个担忧,裴曜有点哭笑不得,他又不是从小拜师,吃住在人家家里,都这么大了?,孟老头想?打都追不上他。
窦金花一听,深觉有道理,连连点头,脸上也浮现担忧。
大孙子这个脾气,真挨了?打,背出师门,和师父一刀两断的话,名?声传出去也不好听。
陈知和裴有瓦差点气笑。
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,想?学人家手艺,还一点气都受不得,当自己是什么稀世珍宝,非得供起来??
长?夏看一眼裴曜,想?起上午孟老头被裴曜气成那样,默默无言。
裴灶安听裴曜说对方没坏心眼,为人厚道,尽管心中还有担忧,但最终点了?头。
他将烟袋缠好,看见?儿子暗暗翻白眼,一脸的不以为意,骂骂咧咧教训道:“你知道个屁!”
“早些年,我是亲眼见?过的,那徒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,被打的一身伤,成天干些挑水洗衣的杂活,连像样的手艺都不教,真是给人家当牛做马去了?。”
裴有瓦挨了骂,也不敢言语。
他心道,别人是别人,如果是裴曜小时候,肯定不送出去拜师吃苦,如今裴曜大了?,就这个脾气,还能真受气受打骂?
要是裴曜真不愿意,谁还能强摁头。
裴灶安骂了?一通。
陈知没说话。
长?夏觉得当面听阿爷骂爹不好,想?要回避,但这会?子起身一动,反而?显眼,只?好坐在原地大气不敢出。
裴曜悄悄笑了?下,也不敢太明显,省得被老爹看见?,回头再骂他,于是低下头抿了抿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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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师的事?定下来?,陈知和裴有瓦忙着准备六礼束脩。
吉日也要好好挑一下,毕竟不是小事?。
两人商量了?一下,过两天不忙了?,还是去趟府城,在真正拜师前见?见?孟老翁。
毕竟以后裴曜认他做师父,两家有了?来?往,总不好连面都没见?过。
至于?裴曜,第二天一大清早,就说要出去一趟,陈知问?他做什么去,他只?说晌午不回来?吃饭,大步就出了?门。
长?夏约莫知晓,他是去府城了?。
昨天和巷子里的人打听王马儿,得知对方只?是个不入流的小地痞,好吃懒做,也没本?事?,顶多跟几个差不多的无赖混在一起,没什么大气候。
不过仗着自己年轻有力气,到处厮混,和混混打架都不怎么占上风,只?在一些老弱面前逞威风。
就连长?夏都知道这种?人是欺软怕硬的,只?敢背地里做些恶心事?。
他心里有一点担忧,但昨天裴曜问?得很仔细,连王马儿住哪里,平时爱去哪里闲逛,和什么人厮混在一起都打听了?出来?。
今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