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得挺大,地面?很快湿了。
雨水沿着屋檐流淌,连成一片哗啦啦的雨幕。
裴曜洗干净手?,才从长夏手?里?接过干布巾擦头发?,好在?湿的不多?。
他坐在?椅子上?,一边擦一边对长夏说?:“在?山上?远远看见一圈起了云,阿爷就让赶紧回,幸好是到了前山才下起雨。”
长夏摸摸他肩头淋湿的地方?,只是打湿了,没有到一捏一把雨水的地步,便开口:“擦一下,先去?屋里?换衣裳。”
“嗯。”裴曜点点头。
阴云漫上?来,瞧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完的。
裴曜几个一人捧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喝。
风没那么大了,堂屋门不用关上?,天色不算太暗,陈知和长夏将竹席又?往前面?挪了挪,借着一点天光继续缝衣裳。
窦金花在?纺线,纺线车呼呼呼飞速转动。
干着活说?几句闲话,倒也自在?。
等在?灶房里?吃过晌午饭后,下雨没什么急事?做,便各自回房歇息。
长夏没觉得困乏,打开炕尾的箱子,将两人的风领和帽子翻了出来,放进去?的时候就是洗干净的。
他心想等天晴了晒一晒,如今一早一晚都冷了,是该用上?。
有时去?镇上?卖菜卖瓜,一大清早就得起来,捂严实了才好。
裴曜坐在?桌前,打开了装木雕的小箱子。
两只绿色的鹦哥圆头圆脑,绿中带红,很鲜艳,眼睛点的也好,很有神,即使姿态神形一般,也足以吸引注意。
长夏合上?箱盖,转身坐在?炕上?,问道:“晚饭想吃什么?”
裴曜放下手?里?的小鹦哥,想了想说?:“泡点野蘑和木耳,用猪油炒了吃。”
近来摘不到多?少新鲜野蘑了,木耳倒是还能找到些,不过家里?晒了不少干野蘑,泡发?了照样能吃。
长夏点点头:“好,那饭呢?”
裴曜拿起小锉刀,一边打磨昨天做好的木雕一边说?:“煮醪糟,打个蛋花。”
鸡蛋前天刚卖了一篮子,不过这?两天母鸡又?下了一些。
天还没到太冷的时候,养了十几只母鸡,每天都能摸几个出来。
“行。”长夏应一声。
除了猪肉以外,饭菜大多?都是自家种的,他天天做饭,有时都不知要做什么了,正好裴曜有想吃的菜,他心里?也有数了。
长夏拉出针线篮子,一条素帕的边还没收完。
他抬头看一眼门外的雨,心想等下过雨,去?河边和山上?转转,捡些地皮菜,包包子也香呢。
·
天渐渐黑了。
雨滴打在?屋顶瓦片上?,水汽潮湿。
门窗关紧了,将寒湿阻隔在?外面?。
厚厚的棉花被?子柔软暖和,盥漱过后钻进被?窝,手?脚很快暖和起来,长夏无声喟叹,舒舒服服缩在?被?子里?。
一只大手?钻进他被?窝,掌心粗糙温热。
长夏闭着眼睛没动,直到胸口被?抚,他轻轻咬住下唇,伸手?去?推那只大手?。
一声低沉沉的轻笑在?耳边响起。
温热的呼吸也到了耳边,长夏不用睁眼,就知道裴曜凑过来要亲了。
他在?心中叹一声,还是微微张嘴,让人极轻易地攻城略池,直到亲够才罢休。
裴曜顺利盖上?同一条被?子,搂着人十分悠闲,时不时摸一下、亲一口。
长夏却在?想别的,早知道,就不铺两床被?子了,放在?炕上?也是多?余。
裴曜说?道:“过段日子秋收,太忙了,来不及做木雕,手?里?正好有五个,等雨停了,晒两天,路上?好走了,我就去?府城送货。”
“嗯。”长夏闭着眼睛,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,很识趣没有从裴曜怀里?滚出去?。
不然又?要拌两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