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夏倒了?一碗温水,等裴曜擦完脸和身上的水迹,他端起碗递过去, 顺手接过布巾搭在?旁边木架上。
裴曜仰起头喝水,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。
他生得白,整个人晒得红了?一些, 倒是没怎么见黑。
长夏原本想问?他晌午吃什么,看见滚动的喉结,忽然没了?声音。
直到裴曜喝完,喉咙不再动得那?么剧烈,又把碗递过来,长夏慌乱移开视线。
“还要?喝?”他问?道。
裴曜擦擦嘴边水迹,点头:“嗯。”
长夏又给他倒了?半碗温水,说:“案台上有晾凉的绿豆汤,放了?糖的,一会儿喝一碗。”
“好。”裴曜应道。
只是半上午,太阳就大了?,热辣辣晒着大地。
今天旱田只剩最后一段要?翻,裴曜一个人足矣,其他人就都没去。
窦金花和裴灶安在?外头打猪草,今年多养了?一头猪,草料得跟上。
陈知和裴有瓦在?水田里疏渠拔草,各有各的忙碌。
长夏早起也跟着去打了?两筐草,回?来喂鸡鸭喂毛驴,熬了?消暑的绿豆汤,还去河边挑了?三趟水,将水缸都添满。
天热,牲口禽畜都要?喝干净的水,用水量大了?许多。
水槽也要?时常刷洗清理,不然槽一脏,污了?水,容易染病。
别的都还好,最重要?的是毛驴。
赶路、拉磨、拉货,以及翻地拉犁都少不了?毛驴,自然要?好生照料。
长夏喂给毛驴的鲜草,都提前把枯叶、草刺等挑了?出?来。
“晌午想吃什么?”长夏往灶房走?。
裴曜跟进去,看了?眼地上木盆里的菜,说:“黄瓜就行?,有豆腐皮吗?”
木盆里是长夏摘好的菜,五根黄瓜,两条小吊瓜,还有一大把空筒菜。
长夏将黄瓜拿出?来,一边舀水洗一边说:“没有,我等下就去买,跟黄瓜拌一起?”
“嗯。”裴曜点着头。
他贪凉,依旧没穿上衣,胸膛和腹部块垒分明?,因热意未散,呼吸时胸膛起伏较大,白皙晃眼,长夏低了?头。
见案台上一团揉好的白面正在?醒,裴曜问?道:“今天吃面条?”
“嗯。”长夏声音不大,说:“早起打草时,阿爷说想吃白面条。”
洗好的黄瓜捞出?来,他站在?案台边拿了?刀要?拍,脸颊忽然落下一个温热的触感。
院里没人。
狗趴在?阴凉处,不愿往太阳底下走?一步。
两刻钟后。
长夏耳朵红得不像样,紧紧抿着嘴,将腰间汗巾系好。
他上衣没怎么乱。
裴曜同样气息不稳,系好腰带后,攥着手里的脏帕子,他脸有点红,手攥得越发紧,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出?来。
明?明?只是想亲亲长夏,却不知怎的,就成了?这样。
大白天的……
别说长夏,他这会儿回?过神?,也有些脸臊。
只是。
长夏低着头,耳朵红红,神?色躲闪,可眼睛湿漉漉的,泛着水光,淡粉的唇色也艳了?些,漂亮的不像话。
裴曜没忍住,低头又在?长夏脸颊和颈侧黏糊糊吻了?几下,这才出?去洗手帕。
长夏拿刀的手不怎么稳,整个人轻轻发颤。
太过了?。
他不敢回?想,只能庆幸没弄脏灶房任何一处地方,也庆幸没有人回?来。
裴曜力气很大,抱着他,他除了?搂住对方脖子,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。
噼啪
泥炉火膛里的柴火正在?燃烧,发出?细微的动静。
长夏看过去,泥炉上的汤锅正用小火煨着,是阿爹早上炖的药膳汤,交代他今天在?家待着,时不时要?给炉底添柴。
他手一顿,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