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房花烛夜时,裴曜不羞不臊,觉得都是该做的事。
可长夏身上太白?了,那些?痕迹太明显,一看?就能想起是怎么留下的。
忽而让他生出一点羞涩、尴尬,越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夏。
比起裴曜复杂多变的情?绪,长夏简单多了,他只是脸皮薄。
大人?对成亲后的房事是见?惯了的,家家都这样,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陈知和窦金花一天到晚乐呵呵的,即使村里有人?来串门?,也没一个取笑他,便?逐渐想开。
过了见?人?这道心坎,如果没有裴曜抓住他脚那件事,其实,日子也就照常过了。
·
东厢房。
长夏原本在炕边做针线,不想乏意涌上。
阿爹阿奶他们都在各自?房里小憩,一到夏天,天长了,吃过饭本就容易发困,正好今天下雨,歇一歇也好。
长夏脱掉外裳外裤,拽过薄被,用一角盖住肚子,打着哈欠正要睡下,裴曜从外面进来了。
“要睡?”裴曜将一块削过的木头和小刀放在桌上。
桌上除了他的几个小箱子匣子,还有两只彩色鸳鸯,光明正大摆了出来。
成亲前?一天,长夏的东西都搬过来,裴曜就问他要了那只鸳鸯,将两只一起放在外面。
陈知和窦金花瞧见?,因没见?过,颇有些?惊喜,还问他什么时候做的。
裴曜只好含糊说了句之前?做的,没敢细说。
“嗯。”长夏轻声应道。
闻言,裴曜手一顿,开口:“那我也睡会儿。”
长夏没说话,安安静静闭上眼睛。
很快,身边就挨了个人?。
只是胳膊互相挨着而已,长夏就感受到那副年轻躯体散发出的热意,莫名?有一种勃勃的生机。
他不是很意外。
裴曜向来精力充沛,小时候爱玩爱闹,长大了依旧有着一身的蓬勃朝气。
这几天裴曜很规矩,没有乱来,顶多趁他睡着时凑过来亲几口。
他其实只是半睡半醒,感受到了,睁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,只好当不知道。
倦意越发浓了,长夏神思昏昏。
因此?,即使裴曜悄悄亲他脸颊几下,他没有在意。
直到流连的吻来到唇上,启开他齿关。
门?窗都关着,屋里压低的动静没有传出去。
长夏轻轻喘着气,眼中水光闪烁。
裴曜趴在他胸口。
半晌。
清俊的少年抬起头,眉眼唇角蕴着莫名?的风流恣意,越发俊朗。
长夏眼神闪躲,?*? 眼尾都红了,没说话,默默整理?好衣领。
“我抱着你睡。”裴曜声音微哑。
长夏手一僵。
裴曜轻抿了抿唇,一脸的不高兴。
屋里再次安静下来。
长夏闭上眼睛,以为就这么过去了,不想,旁边的人?忽然伸手,他整个人?落入结实、炽热的熟悉怀抱。
硬木头一样的东西,看?一眼就骇人?。
比成木头其实不大合适,但就是这么吓人?。
长夏忧心忡忡。
担心的事最终没有发生,他抵挡不住困意,沉沉睡去。
·
草丛洼处,前?两天下过的雨还未干。
倒地的一段木头上爬满茸茸的青苔,几片黑木耳发了出来。
长夏沿着坡往上走,伸手揪下木耳,放进竹筐中。
风吹动树叶,带起沙沙的声响。
长夏很喜欢听这样的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