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没等进到车里,他就抬头看向了卫然的窗口。
可是这夜,她的窗口安静的什么都没有。
灭了的香烟,头上还冒着烟儿。
他的嘴里还有烟味儿,地上的烟味儿还在慢慢的向上升。
卫子戚紧抿着嘴,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愤怒的发动了车子。
好像感染到了他的怒气,发动机初运转的声音也嚎嚎着,显得特别的凶猛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是受了刚才卫子戚太深的侮。辱,卫然好像都能听到他开车离开的声音。
走吧,走吧,就跟昨晚一样,他就这么不尊重她,只是来寻她解闷儿,解完了就走了。
是不是,替身的事儿说开了,他也就懒得再装下去了?
卫子戚是从窗口爬进来的,进来就直奔她,根本没工夫关窗,走的时候,也没给她关上。
卫子戚起身的时候,也没给她盖被子。
两人之前那样纠缠着,总不可能还有被子碍事儿吧。
而卫子戚就这么走了,从他走后,她就保持着一个动作,一动不动。
被子也没盖,就这么冻着。
鸡皮疙瘩凸着,显得皮肤皱皱的。
可她依然那么平躺着,也不盖被子,也不蜷缩起身子御寒。
除了发抖外,就再也没了一点儿的反应,就像根本就感觉不到冷似的。
她依旧没合眼,眼开始泛红了,也没动一下。
直到夜色转的更浓,又慢慢地转淡。
天儿现了鱼肚白,卫然还是不动。
她就像死了一样,没了魂儿的躺在床榻上。
慢慢的,天色更亮,鱼肚白变成了火红,最后又变成了烫人的阳光,洒进来,也照在了她的身上。
可烫人的阳光也没能把她捂暖和了。
冻了一。夜,她的身子早就僵了,别说暖和,就是烫她,都不一定有感觉。
身子麻木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,都感觉不到自己的骨头咯着床。
日上三竿时,摆在床头柜上的小闹钟,指针也指上了十一点。
可她从昨晚卫子戚走了,到现在就没动过,姿势也没变,也没合眼。
一双眼通红通红的,全是缺乏休息,疲惫造成的。
眼下,还有厚重的黑影。
然后,太阳慢慢偏西,原本正午头特别喜人的阳光也不见了,临近傍晚的时候,又冷了起来。
风也大了,从大开的窗户里「呼呼」的吹进来,吹得窗帘飘得高高的,帘角飞扬。
就连堆在她脚边儿的那一团被子,薄薄的被单也被吹得像波浪似的。
在彻底入了夜之后,风也静了下来,但是空气却更凉,刺骨的凉,像浸在冰水里。
尤其是靠着海的这个位置,空气特别潮,冰凉里边儿还带着湿气,雾漆漆的,这种空气是更折磨人,更让人病的。
又过了一个晚上,卫子戚站在卫然的楼底下。
六楼对他来说不算高,以前在闻家的时候,再高的都爬过。
这对卫子戚来说,不是难事儿,爬起来简单。
他站在楼底,抬头往上看,卫然的窗户是开着的。
看着,卫子戚的嘴角慢慢的划过一抹弧度。
「嗤」了一声,口口声声的气他,怨他,说他拿她当替身。
可到头来,还不是念着他。
现在她就把窗户开着,是方便他进去吧!
先前飞机落了地,他就给霍正刚打了电话。
霍正刚说,卫然一天都没出门儿。
他们又不是变太,自然不可能拿着望远镜去看卫然的家里,也不知道卫然现在的情况。
不过既然没出门儿,卫子戚就猜她应该是没事儿的。
于是,他不紧不慢的开始爬起了墙。
爬到了窗口,手探进窗台,便把自己撑了进来,还没来得及看卫然是什么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