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你?说?小保姆。”
哦,那个林月歌。
陈光荣看不出袁砺的表情,似是很平淡的一问?。
差点儿忘记,砺子早就认识那小保姆了。
“找我们家翠翠呢,让帮忙找个数学老师,偶尔补个课。”
陈光荣感叹:“没听说?哪个大院里?的保姆学数学的。”
以至于反照得自己更像个迷茫的路人。
他扯开嘴角无声地苦笑。
袁砺再度翻开书本,眼神虚浮在文字上。
“找着了?”
眼前忽然浮起浓雾。书本的雾气里?浮出来一行?行?字迹,像是破碎的花瓣。
是一首诗,他细细地读。
“第五十七天,在风雪中?启碇。”
“在前进中?盘算,盘算着如何?前进。”
陈光荣嗯了一声?:“子弟中?学有个远房表弟在当老师,顺口问?问?的事。”
“要不是我得替你?看顾着膝盖,我都想去给她上课了。”
他半开玩笑。
时间花在哪儿不是浪费呢,花在美?丽的事上,才叫精彩。
袁砺的食指关节动了动,写满诗句的纸页瞬间褶皱破碎。
破碎的诗句很长,挡在他面前,像是一柄空明的剑。
带着虚无的威压。
以至于陈光荣的回答都要花费一些气力,才能穿透。
半晌,袁砺扯了扯嘴角。
“你?不用帮忙。”
“林月歌,是我家?的生活服务员。”
*
余翠翠那边还是没有信儿。
林月歌想了想,还是没去催。
这几?天她搁置了数学,转头继续学语文。
语文她背得很快。
偶尔还需要默写下来,她买了不少铅笔和钢笔,本子,再也不愁没有文具可用了。
袁小宝刚刚午睡。
自从会走路之后,她也有意识地让他上午多多在院子里?走些来回,这样一阵子下来,他的午睡时间就比较固定,刚吃完没多久,就困了。
这个时间恰恰好?,够她往下学习两三篇语文课文。
抄默完生词后,她伸了个懒腰。
电话?铃突然响了起来。
来袁家?后,她并没有接过电话?。
陆老师交代过,他们上班时,若有电话?来,不接也不要紧。
真有什么大事,会等晚上再打一遍。
她就没去接。
电话?铃果然不响了。
她站起身,打算给自己接杯水。
电话?铃又响了起来。
那个电话?,就在里?屋。
响了好?几?下,她任它响着。
一阵子之后,它又没声?了。
林月歌觉着有些奇怪,先不说?陆老师家?里?的电话?白天不怎么响,就有过两次,没人听也就挂了。
她站在里?屋外等了一会儿。
没再响了。
她端着水杯,喝了几?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