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好像若有所指。

卫生间里的事,在脑海中闪动,最终定格在他迅速离开的那一幕。

她想好了,不会陷入对任何人的迷恋中。

连袁砺都不能,也没有别的可能了。

所以当时跟他讲得很清楚。

她白皙的脸庞染着一层淡淡的粉,保持着抬头的姿势,看着他。

迎接他的眼神。

第一次这么主动,这么平和。

直接躲开,或者不接他的话,会不会更好?

思索之间,她还在看着他。

卫生间里的试探,她表明的决心,应该足够了吧。

这也是第一次,她才发现,他眼尾竟然有一颗小小的痣,像是眼底无数的星河岁月,投下的渺小影子。

在梦中,她从未发现过。

她其实不太知道怎么面对他,有很多话也是被他逼急了说的。

一次次被他怀疑别有用心,任谁都不耐烦。

她很快平静下来,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站在这里,和她对话。

但她也有一些话要跟他讲。

她不讨厌他。

只想,比较平静地维持下去。

“袁砺,我不讨厌你。”

袁砺微愣。

“嗯?”

“我这样的女孩子,确实不适合来你家做保姆吧?”

“一心还得二用,不能专心地带袁小宝。自己有自己的私心,跑来就说想要学习,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。”

“当然不放心。”

她第一次站到袁砺的立场上看待自己。

梦里的那个自己,虽然没有开口直言,却表现地更越界,黏着袁砺不放。

难怪他会那样厌恶。

说出这些的时候,她似乎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释然。

跳脱出来看自己的行为,确实是另外一种超越。

“所以,袁砺,你很好,你没错。”

“是我不够本分。”

她的眼眸微微地湿润,却更加地平静起来,呼吸松快,批判自己,反而得到了救赎似的。

她不够本分,但,那又如何。

她现在,已然不在乎他的眼光。

林月歌,她还是得做自己想做的事,她获得自由。

他要怀疑,便怀疑。要诽谤,便诽谤。看不惯,那便看不惯吧。

他是不是袁砺,也有些无所谓了。

“可是呢,我不想改的。”

她悄悄地笑了。

这番话出乎意料。

尤其是看起来那样美丽温顺的林月歌,从她柔润粉嫩的唇瓣里,说出了这样直白到冰凉的话语。

打火机一圈圈地转着。

袁砺凝望着,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停下来。

最终,它停止在了他掌心的外侧,几乎要滑出来。

“你介怀,我也没办法。”

她被勾到耳后的发丝重又被风吹起,细碎的阳光亲吻住她的眉目。

那一束阳光,照过来,似乎整个从里到外将她洗了一遍,好是通透。

眼前美貌少女在阳光下,渐渐模糊了起来。

“我去看小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