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勺子,撇开姜丝,喝了一口,他最是讨厌姜味。

预料中的浅尝辄止并没有到来,出乎意料,这口姜味不让他反感。

到最后,连姜丝都没剩下。

袁砺摸了摸额头的薄汗,膝盖,也停止了隐隐的作疼。

他有时候怀疑,林月歌是在这些饭菜里,放了止痛药。

林月歌拿到空空的饭盒,很是吃惊。

他不是不爱吃姜?

大约倒掉了,为了继续做弄她。

否则,无法解释,里面的姜丝都一根不剩。

但,第二天一早,袁砺突然出现在了厨房,抱着手臂,身子斜靠在门框上,懒洋洋的样子。

她才刚到厨房,正要准备这天给他的盒饭。

感受到他的注视,林月歌压力很大。

她早已想好了措辞,假如他问起那些姜丝,她便搬出那句“冬吃萝卜夏吃姜”。

她“本就”不该知道他的喜好。

许久,那道目光一直没有移开,她觉着自己快要撑不住了。

他忽然开了口:“多放姜。”

她诧异地回头,袁砺早就不见了。

……

第二天的盒饭,是放了整整一整层姜丝的西红柿炒蛋。

晚上回来,又是空的饭盒。

第15章 燥热 摇曳的心

“什么东西?”

又是大块的姜。

陈光荣眼看着袁砺吃了三天带姜的饭菜,叫他下馆子人家偏不去,窝在车上吃了几天盒饭。

“这姜饭姜菜的,也亏你吃得下去。”

车子终于开到了村东头。

“老乡,薛神医在哪家?”

递了根大前门,老乡放下扁担给他们指了路。

几天的打听走访,终于算是摸到了薛神医家,前阵子的中药喝着没什么反应,这才辗转换个大夫。

这年头,吹得神乎其神的老中医,不知道能值回票价。

陈光荣把担心告诉袁砺,袁砺扔下饭盒,跨着长腿下车,明显看着他的腿微微顿了一下。

陈光荣心想,真拖不得了。

前阵子还能跑能跳,最近越来越

片子也不肯拍。

袁砺这人倔强,再难受也不会露在脸上。

那一次去唐山,到底发生了什么,他愣是谁也没告诉。

但现在明显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。

神医的家寻着了,他跟袁砺进去,是个长胡子的干瘪老头,摸了摸袁砺的脉,又摸了摸他的膝盖。

“严重地很,得治。”

说着就要开方,陈光荣凑过去耳语了一通。

老神医没多想,同意了:“那好,我给先针上。”

陈光荣出去候着。

没多久袁砺出来了,额头上沁着一层汗。

“怎么样,还疼吗?”

袁砺扫了他一眼:“娘们唧唧的。”

自顾自回了车上。

陈光荣能看出他走路姿势有些僵硬,也不好多问,一转身老神医追出来了。

“哎,同志”

“薛老您跟我说吧。”陈光荣折返回去。

老头把一个药包放到了他手里:“这两天会作的疼,实在吃不消,就药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