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那条毛巾擦过了手背,放在了她的?大腿上?。

那条毛巾是袁砺用过的?,递过去?的?时候还带着一点汗味和微潮,就这么躺在她的?双腿中间,随着运输车一路的?颠簸,在腿上?轻微地跳来跳去?。

袁砺一时额头冒汗,停了车,开了车窗,“我下去?抽根烟。”

林月歌趴在窗户上?看着这幽幽的?田野。

北方的?农村和南方的?不一样,南方总是能看到很多纵横交错的?水系,大大小小,偶尔几片田间都会有个小湖泊,但这里没有,全是一片横亘过去?的?农田,土地比苏州乡下的?更黄。

也许,只有在这种地方,才能哺育出袁砺这样的?人。

他靠在运输车上?,一条长腿往后抵一下,高大健硕的?肩膀半歪着,望着远处的?白云发了会呆,甚至忘了吐出烟雾。

再一回?头,林月歌正趴在车子的?窗户上?,朝他看。

被他抓到,她似是也没有逃避,只是甜甜笑?,“袁大哥。”

他嗯了一声?。

眼神停顿在她好?看的?脸孔上?,只有几秒钟。很快烟雾吐出来,模糊了两人交汇的?视线,变得白茫茫一片。

她不喜欢烟味,但父亲也是抽烟的?。

不过父亲抽烟没有香烟那缭绕的?烟雾,也没有他那样好?看的?姿态。

林月歌在大学?四年回?顾,自己为什么在那场梦中,会一见到袁砺,就飞蛾扑火地追逐他。

说是帅气?,也不尽然。

四年里,她做了很久服装之后,那是姿态。

同一件裙子,有人穿上?,稍稍旋转起来,裙摆飘扬,头发飞舞,就有了那个姿态。

而有人,只需要穿上?它,站出来,随便走走,就有那种感觉。

袁砺属于后者,他一贯有着自己的?姿态,那种姿态,就像是在说,离我远点儿。

这个世界怎么样都好?,我并不关心。

你怎么样都好?,我不想知道?,都无所谓。

但是,请离我远点。

尽管他给一些他认定重要的?人,划上?了一圈保护范围。

也只是随手地那么一画,不经意地做些事情,并不真正在意,也并不把谁放到心尖尖上?。

那样的?一种姿态,她竟为之深深吸引。

烟雾散去?,林月歌仍是眼神晶亮地望着他,那里面,盛满了好?奇的?研判。

“香烟味道?好?么?”

她突然问。

袁砺一不小心,呛咳了出来,怀疑自己的?耳朵,“什么?”

她又乖乖重复了一遍,“香烟好?抽么?”

袁砺望了望手里只剩下一点的?烟,挑眉,“试试?”

试试就试试。

林月歌打开车门,跳下来,走到他身边,朝他伸出手,白皙的?手掌心上?,掌纹隐隐约约如流光闪动?。

连掌纹都是细细长长的?。

他把那根烟递给她,林月歌接过来,学?着袁砺的?姿态,把它夹在手指中,放进了嘴里。

这一幕实?在太过惊艳,逼迫地袁砺目不转睛地看着。

她稚嫩地将他抽过的?烟,夹在嫣然的?唇瓣之中,手指颤颤巍巍地夹着它,另一只手却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?领口,像是踏进禁区的?无知孩童,眼中充满着好?奇与天?真。

“吸进去?,再吐出来。”

他指导着。

林月歌照做,吸进去?的?时候,还算顺利,吐出来,却被那有些辣的?味道?冲进了鼻腔,随即呛了出来,这一呛,许多烟顺着喉咙下去?,引起了更严重的?咳嗽。

她咳地双眼通红,眼睛呛出了眼泪。

像是一只可怜的?小兔子。

袁砺一时心软,将手放在她背上?,轻轻拍了几下。

他不拍还好?,一拍,林月歌眼中的?眼泪,蓄得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