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更多的是好?奇,短短的几年,他怎么会完全?偏离了剧情?
不再是她心里那?个天之骄子的版本?的他了。
她默然无言,袁砺便不再质问。
他怕自己忍不住,会朝着她爆发?。
这四?年来的一切,固然摆脱不了她的巨大影响,但,他仍然得是对自己负主要责任,任凭自己陷入落拓的情绪,一度失去了该保持的理智,才会发?生那?件事情。
是的,他不该对她起任何情绪。
袁砺深吸了一口气,“没什么,我很好?。”
很快,他把两畦菜地给浇完,拎着空桶,回到了宿舍。
二毛子,小武,小丁,黑狗儿齐齐从窗户边窜回了床上。袁砺回去整理床铺时,这几个人各自发?出轻微的鼾声。
他冷笑一声,没有拆穿他们。
等袁砺一走,他们又坐了起来。
“那?女大学生谁啊,班长认识她?”
“就那?个给你饼干的女生,小丁?”
“对,路上也没看出来俩人认识啊……”小丁摸了摸脑袋,回想起一件事儿来,“不过听说火车站,班长跳下月台替她捡箱子哩。”
他不是目击者,也是后来听说的。
几个人凑在一起,每人讨论了几句之后,又不约而同?地停了下来,以他们的对敌侦查意识来看,班长和这女大学生,铁定有点儿问题。
林月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回想刚刚发?生的一切。
是的,他是反感自己。
他也不肯谈论过多关于他自己的话?题。
不过,他为什么又要替她捡箱子,又替她打扫猪舍?
她想不明白。
综合场站库的规矩是,中?饭吃得饱一点,晚饭就随便喝一点粥就咸菜,对付过去,他们不同?于其他的驻军部队,晚上没有拉练,只有白天的自我训练。
这个班,像是被放逐在这百废待兴的地方?,原本?,是没有什么别的任务的,只有他们自己五个人,训练,训练,再训练,这两年开?始,他们又负责接送对口援建的专家团队,但现在这样?,把人直接安顿下来,还得负责给他们找事干的,还是头一回。
袁砺又给老陈打电话催。
他一边抽着烟,一边听老陈给他忽悠。
“小袁,再等几天,唐山市的援建单位腾不出手来,得等上一批专家送回去一些,再说,啊,最多半个月,半月啊。”
“拨款呢?”
“呵呵,我还有个会,下次再说啊。”
这样?吃了两天,中?午饭口味也就一般,晚上又是咸菜就清粥,可让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们受不了了。
尤其是男生那?里,他们干的体力活比较多,到了晚上,吃得少,各个都?饿肚子。
有两个胆子大的男学生就偷溜到了厨房,拿了几个白馍馍,被黑狗儿给抓住了。
第?二天一早,说让两个男生去跑圈。
方?锦程觉得心里过意不去,他们拿的白馍,他也吃了,他找到邱老师,“老师,要么我出点钱,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。”
“邱老师,听说要跑五六公里,吃又吃不饱,他们会更难受的。”
邱洁英也挺为难,“算了,就跑三天。”
看着邱老师没反应,方?锦程私下去找了袁砺,他正在仓库里清点东西。
他拿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递给袁砺。
“砺子哥,要不就算了吧,几个白馍的事。”
袁砺没接他的烟,“锦程,那?一年震后,那?个小女孩的事,你还记得吗?”
记得。
怎么可能忘记?
方?锦程沉默了。
那?时候,救援人员不足,到处都?是死伤者,黑暗中?,他甚至听到地底下,还有一些微弱的哭声。
那?个声音,告诉他们,她叫小果,才五岁,她求他们先去救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