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?气冲冲来到袁砺面前,双手叉腰,“不就帮月歌姐拿了个箱子,不就月歌姐没感谢你吗,你就把我们安排做这个?你也太小心眼了。”

在她?说这段话的时候,林月歌一直在拉扯着周缈,只差捂她?的嘴了,可是周缈气上?头来,一点儿也打不住。

林月歌又在牵扯之中,动?到了那只崴着的脚,痛得嘶了一声。

差点弯下腰来。

几乎在同一时间,袁砺几乎伸出手去,要扶住她?,却被老母鸡一样的周缈给挡住了,抢先一步扶住了林月歌。

“你还想打人?”

周缈指着袁砺伸出去的手,他看了看自?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去的手臂,皱了皱眉头,放了下来。

他想说些什么,最终,没有开口。

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,周缈觉得自?己的猜测一定?是对?的,长得挺好看的军官,心地却这样的坏。

“走,月歌姐,咱们?回去。”

她?拉着林月歌,赶回房间。

袁砺看了一会儿两人的背影,转头离开,小武在后面呼喊着忽然把他丢在猪舍的班长,“啊,班长,你别?走啊!”

“那到底是这么高,还是这么高啊?”

房间里,剩下的两个女生还没回来,她?们?在厨房帮忙。

周缈让林月歌坐下,她?也只能坐着了,她?把自?己高筒塑胶靴脱下,又脱了袜子后,脚踝肿起了一大片,红红的。

林月歌把腿放在床上?,“没事的,我放高一点就成。”

只要不碰,就不怎么疼。

有人敲门,周缈去开,门外,袁砺站在那里,目光礼貌地对?上?周缈,“小同志,你好像误会了什么,我没有针对?她?。”

周缈哼了一声,“你想干嘛?”

袁砺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酒来,“这里没有跌倒药,只有这个了。”

周缈拿过来看了眼,有些嫌弃,“这东西能有用吗?”

床上?闭着眼睛休息的林月歌听到袁砺和周缈带着火气的声音,似乎又要吵起来,她?心里有些慌。

某一方面周缈是说对?了,她?并没有尝试着第二次感谢袁砺,如果他真的怀恨在心,那也是应该的。

更别?说,他对?自?己有敌意,那也是……

之前他们?那样的不欢而散。

林月歌整理好衣服,坐起身来,“渺渺,你去烧点热水吧。”

周缈狐疑地看过来,“月歌姐?”

她?朝她?笑?笑?,“没事,就让他把东西放桌上?吧。”

几天相?处下来,周缈对?林月歌很服从,听她?说没事,想想还是去烧水吧,猪圈里的气味带出来,她?自?己也受不了。

袁砺推开半敞开的门,走了进来。

四?张上?下铺的床,林月歌选的那张,在靠窗最远的地方,唯一的一张小木桌,摆在窗口。他走到窗口,把手里的药酒放了。

药酒因为他的手微微颤抖一下,倒了下来,发?出清脆的一声撞响。

他迅速把它扶起来。

身后,没有发?出任何的声音。

他又站了一会儿,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过来一点香味,那是林月歌在喷自?己带来的香水,是茉莉花味儿的。

一闻到这个味道,就让人忍不住想到,他在华东战区待过的那两年。

脑子里甚至会飘过“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”这样的江南小调。

这种气味,这些小调,完全就是她?。

他没看过去,却已经?在脑海中看到了她?的模样。

袁砺低垂眼眸,转过身,向门口走去。

他穿的是胶底作训鞋,没什么声响。林月歌看着他迈开脚步,不大,也没什么声响,不像从前,总是大步流星,来来去去,都会闹出很大的动?静。

“等下,袁大哥。”

袁大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