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低头看自己的膝盖,“刚刚这样一下,好像好一点了。”
然后抬起头,诚恳地看着她。
有没有说谎,让她根据他?的眼神来?辨别。
而他?的眼神,格外坚定。
林月歌一时分辨不出来?。
袁砺也不带犹豫的,直接往椅子上一坐,把?裤腿往上提。
一直撸到膝盖。
麦色的肌肤上,蜿蜒着几条细碎的小疤痕。
“你看,现在就在痛。”
痛怎么可能看出来??
她一时有些无语,却被他?抓着手,覆盖到了膝盖上。
林月歌吓了一跳,赶紧甩开,“你干嘛呀。”
哪有人这样自作主张?
袁砺看着她,“刚刚帮我摸一下,就好点。”
“真的。”
她站在那里,颇有些无奈。
“我的手是什么灵丹妙药吗?”
袁砺不肯认输,一鼓作气,“是,上次烫伤,你帮我涂药膏,就一点也不疼。”
她笑了。
无语的时候,真的想笑。
“现在痛得厉害,你帮我捂一捂,好吗?”
袁砺坐在椅子上望着她。
伸出手,轻轻地去蹭她的手背。
一下。
又一下。
他?是故意的。
故意提到烫伤的事,让她心软下来?。
林月歌提议,“不然,我帮你用热毛巾捂一下。”
他?不肯,“不行,现在痛着。”
很快,他?皱起眉头,脸上又发白起来。
整个?小腿的肌肉也跟着蜷缩在一起。
不似骗人。
林月歌一迟疑,就被他?紧紧攥住手,完整地覆盖在了他的膝盖上。
犹如明月遇西山,一点点地洒进山中的沟沟壑壑。
她真的有那样的作用。
连他?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或者,并不想追究。
就像是此刻,她只是面对着自己。
手心贴在曾经痛得最深的地方。
那种痛,自动就从卷曲的状态,被抚平了。
林月歌脸色微红,明明只是放在他?的膝盖上。
比认真给他?涂烫伤膏的时候,反而叫人心中难安。
大约是,袁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。
像是从未认识她那样。
眼中的情?绪,凝聚成惊涛骇浪一般,要把?她淹没。
林月歌有点喘不上气。
“别看了。”
她一着急,伸出另一只手,覆盖住他?的眼睛。
林月歌的一只手偏偏盖不住他?的一双眼,只遮住了两只眼睛的一半,眼尾仍然睁开着。
那微微上挑的眼型在这种时候看起来?更加地戏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