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停顿,“是?这样,都在?等通知。”
电话?的那头,老人的声音浮现出一丝颤抖,“我也希望,不会有需要人命去填的那一天?,新兵蛋子们?还是?给老百姓留着吧。”
“那袁砺他……”
还参军吗?
袁克成很快察觉这个念头很危险。
他的父亲,袁永胜是战争年代的亲历者,他曾说过,他能活下来完全是?幸运,他活着,是?替那些死去的战友享受每一天?,看着这个正在?建设起来的新的中国。
所以,他曾告诫过,一旦战争爆发,袁家人必须顶在前面。
可袁砺,是?独子。
袁克成挂了电话,良久没做声。
*
余翠翠的事情定?下来了,她和林月歌说,她给家里打电报了,家里想办法给她回了个电话?。
那一通电话?里,刚开?始还有商有量,后来直接吵起来了。
小陈家谁劝都没有用。
余翠翠的父母都骂她是?“白眼狼,不孝女”,她一激动,也跟着骂了回去,这下好?了,她爹的暴脾气一来,谁都拦不住,直接叫她不如死外头算了。
余翠翠也想明?白了,她爹妈是?想着叫她回去养老。
可,她也是?有弟弟的,为什么非得要把她也拉上。
林月歌想了想,“还是?那种大家长的想法,希望儿孙围绕在?旁边。”
这一架吵完,余翠翠也算是?想明?白了,直接就委托陈光荣去替自己办了两年的工龄证,她还真就不信,自己在?北京会立不住脚了。
她要拿着工龄证,先去读夜校,然?后自学考中?专。
“对,翠翠,你不比任何人差。”
林月歌见她跟父母闹翻,情绪反而更加蓬勃了,又鼓励了她几句。
这时候余翠翠已经不需要她鼓励,“那肯定?的,我余翠翠是?打不死的野草,只?要根扎在?泥土里,怎么都能活。”
“是?呢,野火烧不尽。”
她不再心事重重,跟陆燕萍请示了几次,陆燕萍终于同意,让林月歌再去旁听几次。
这一次,子弟中?学高三(4)班举行?了一次考试。
林月歌考完了三门学科就走了,姜雁走到门口叫住她,“林同学,周日去我家玩,我请你吃饭。”
姜雁朝她眨眨眼,“顺便一起去图书馆挑书看。”
听到图书馆,林月歌答应了下来,“好?的,谢谢你,姜同学。”
人走到校门口,袁砺的车子正巧开?了过来。
她见到是?袁砺,忙不迭,扭头要走。
袁砺却摇下了车窗,指了指车子的后坐,上面?,正坐着上次她在?袁家院子里见到的两个陌生男人。
这一次,他们?穿着白色的军装。
是?海军军官?
“给两位领导介绍一下,这是?我的远房表妹。”
他停顿了很久,才说出远房妹妹几个字来。
林月歌歪头看他,谈不上生气,就只?是?有点儿奇怪。
“林月歌。”
“月歌,这是?部队的两位领导,孟连长,赵班长。”
两个被指到的领导纷纷向她露出憨厚的笑容。
林月歌站在?原地不动,袁砺下车走到她面?前,“看在?我的面?子上,今天?帮个忙吧。”
他的面?子……
袁砺举起手,袖口自动往下落,露出手臂上仍发红的烫伤处。
“怎,怎么还是?这么红?”
林月歌抽了口气,“你自己后面?没涂药吗?”
他挑眉,见到她着急的模样,心头微热。
“所以,帮忙吗?”
瞧着车内两个领导一时张望过来,又一时正襟危坐的表情,林月歌知道,自己也只?能答应。
她坐上了副驾。
看着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