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的房间,是霍家祖辈曾居住过的,因用来?留作纪念而?在建校时?未作改动。
虽然其中一应家居陈设都有,如灯光浴室等都可正常使用,但?靠墙的衣柜就真只是个摆设,内里空空荡荡,并无衣物可换穿。
好在沙发上挂着几条装饰用的毯子,霍晋安只得取来?毯子,给他和虞筝暂时?当浴袍睡衣披裹,并垂着眼道:“昨日的衣裳不?能穿了?,我会令人送衣服来?。”
霍晋安在下床后,就未再回头看虞筝一眼,取毯子给她时?,也是侧着身并低着眼,目光丝毫不?与床上虞筝相触,在将?毯子扔到?虞筝手?边后,就匆匆地走回了?沙发那边,背身坐下。
霍晋安在沙发旁的茶几上,寻回了?他的手?机,他给助理发了?一条讯息命令,这辈子给下属下达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一条命令,即让助理送两?套男女衣物到?这里来?,并且必须行动私密,不?可使人知晓瞧见?。
在下达这条命令期间,霍晋安打字的手?停了?停,有一瞬间想回头问问虞筝她的穿衣尺码。
但?下一瞬间,霍晋安就打消了?这个念头,根本无需问,昨夜他不知抚摩过她身体多少遍,将?她每一处都抚摩得明明白白,他对她身体已熟稔无比,不?仅仅是外在的曲线,甚至那更?深处的褶皱,他都能够清晰回忆起来。
一念打消,却像有无数念头在他心头波澜迭起,将?讯息命令发出后,霍晋安深深地弯下腰去,颓然地将?头埋在了?双掌之中。
坐在床上裹着毯子的虞筝,在不?觉得冷后,立刻在心中联络系统,想问问它为什么会有昨夜那种事故发生,为何会有眼下这种根本不该有的状况出现。
然而?系统不?知是在休假还是在沉睡,虞筝在心中急call了?它好一阵,都联系不?上,只能暂时?放弃和系统对话,默默地看向沙发处的霍晋安。
霍晋安如芒在背,尽管背着身,将?头埋在掌心中,但?他感觉得到?虞筝目光的注视。
从醒来?到?现在,虞筝只同他说过两?句话,一是含着哭腔地要他出去,二是小心地向他索要衣物,而?不?是质问控诉他昨夜的所作所为。
虞筝素日伶牙俐齿,像是一点亏都不?肯吃,但?此刻她反常的沉默,像正侵吞中室内的空气,让霍晋安感到?喘不?过气来?,她默默注视的目光,像是无数利刃扎在霍晋安身上,让他心中愧疚愈积愈沉,虞筝沉默着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让霍晋安倍感折磨。
无论昨夜究竟是因何缘故而起,他到?底比她大十几岁,他到?底力气远胜于她,于情于理,他当一力承担,他必须面对,而?非逃避。
霍晋安从掌中抬起脸来,转身看向床上的虞筝,见?她裹在那张森绿色长毯中,只两?只脚露在外面,莹白的脚趾微微蜷缩着,长发凌乱披散,小脸雪白,一双乌眸尤为黑澈,像是深林中的小鹿,圆睁着乌眸,因被逼到?了?绝境,此时?无路可逃,只能警惕地看着到来的猎人。
霍晋安原要问虞筝她昨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又是否清楚记得昨日夜间种种,但?见?虞筝这等情形,见?她在与他目光触及时?,眸光颤颤闪烁了?一下,像是被摧残了?半夜的花儿畏畏瑟缩,要询问的话又一下子咽在嗓子里,暂说不?出声。
若按她之前?性情,受到?欺凌,应不?会这般忍气吞声,她应会大声斥责他的禽兽行径,甚至想走司法路线告他,不?会似此刻这般沉默。
为何如此,是她认为他和霍家一手?遮天,她根本讨不?到?公道,还是她心念着崇光,不?想让崇光知道这样不?堪的事,还是……还是他昨夜,就将?一个小兽般桀骜不?驯的女孩,给折磨欺负成?这般了?……
霍晋安心情复杂难言时?,虞筝先开口了?,她抓着遮蔽身体的毯子边缘,哑着嗓子问他道:“这里……是哪里?”
她并不?知她身在何处,霍晋安回忆昨夜情形,想当时?虞筝很像是醉酒之人的状态,缓声告诉了?她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