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天,妾譬如仰承天光之野葛丝蔓,唯盼雷霆雨露,岂敢怀怨呢?”

一听见她操着慢吞吞的语速,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郑太后更想起当日被她设计之耻,翻身坐起,一扬手,狠狠打落了她手中的药碗。

那是个漆碗,撞在砖石地上闷闷一声,骨碌打转儿,药汁溅了朱晏亭一角裙裾。

“休要再说这些矫饰之语,你越是这样,哀家越是觉得你可怕。”

朱晏亭手中一空,怔了片刻。

她眉也没皱一下,只侧目扫过殿中宫人,立刻有人上来收拾清理。

“传少府太医丞,再熬一碗药送来。”

起身去侧殿更衣。

郑太后怒道:“你去罢,哀家以后不会再用经你手的膳食汤药。”

宫人皆诧,天子奉孝道治天下,太后不再食用儿媳的供奉是很严重的事,等于在向天下宣告这个儿媳不孝顺。

虽不如那早就散步在长安的童谣来得致命,也足够引起御史台的重视,参一本下来,对皇后名声也是大大不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