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好大的主意。”

摇摇头,不复多言。

……

朱晏亭退出六英殿后,驻足廊下,揉了揉因跪了良久而轻微发酸的膝盖。

随侍宫娥来扶,被她轻轻推开了,闻萝捧一件柔软鹤羽大氅,点足披在她身上,也弯下身替她轻轻揉膝盖。

而后一行人逶迤宫灯,穿梭宫台,往西垂殿去。

琅琊滨海,苍梧台虽然已经是避风之地,夜间过复道,难免冷风阵阵,朱晏亭披紧鹤氅,在将近羽阳殿时,脚步慢了下来。

灯火明亮,远远一望,还能看见内监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送进去,看来齐凌没有喝醉。

朱晏亭驻足沉思片刻,往羽阳殿走去。

齐凌正在偏殿批阅奏章,案侧燃雁足灯,案上置错金博山炉。

他已除下宴上冠服,只手提笔,展开卷轴,在灯下沉思。

“阿姊来了?”没有回头,也知是她,齐凌提笔蘸墨,慢慢在书简上写字:“太后没有为难你吧?”

他的模样非但没有醉态,反而精神奕奕。

朱晏亭行过礼,不答此问,只接过了曹舒奉来的茶水,奉至他案边:“陛下请。”

齐凌搁下笔,从善如流接过茶盏,轻呷一口,道:“对了,今日宴上,朕一时不察,斥责了你生父,恐怕也扫了你的颜面。”

话虽如此说,他面上却没有丝毫歉疚的神情,反而是眉梢微扬,饶有兴致的看着朱晏亭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