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

朱晏亭似是忽然醒过神来,从阑干边直起身,自宫廊一角看去鳞次栉比,飞灯流盏,苍梧台的流光溢彩,比当日的丹鸾台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她似是被光吸引了一般,复又前行。

一步一步,不疾不徐。

这是第一步。

她还留着深镌心底的秘密,那是那一日,她从血泊中走到李弈身侧,拔剑斩木,对他立下的誓言

“我母虽亡,我尤未死,岂能坐视黑白颠倒,乾坤倒置。”

“我还有一息尚存,定要为我母旧部争回一憩之地。”

“使河汉浊而复清,日月幽而复明。”

……

我终不能坐视九尺忠热之躯,为小人设计,丧于无用之地。

也不能坐视我自己,就这么作了无本之木,无根之萍。

……

她移步朝灯火走去,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,殿门敞开,皇帝立在门侧,静静观察着她。

齐凌一直站在那里,看她脚步虚浮,忽攀阑干之上,贪海风之凉,双手攀着栏,像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一样,风吹得细细脖颈后发髻底下的绒毛都在轻晃。

她自幼承庭训,宫廷师傅教养出来的,举止端正,作一国之母最适宜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