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宜大行工事,随侍太众也嫌繁琐,卿不必拘礼。望唯精唯勤,侍奉君前,以慰我心。”
她对旁的都没有计较,只特别问了一句:“太医令随侍了吗?”
田冠忙道:“陛下特意叮嘱过了,就安置在朝露馆,殿下使人去传,即刻就能到。”
少府的人走了之后,昭台宫恢复了安静。蔽日浓阴随日影横斜几乎要将馆阁掩埋,朱晏亭没有去休息,直直站在正殿中。
到天色渐晚的时候,她终于等来了鸾刀。
鸾刀衣衫还算干净,头发也齐整,面色煞白,被数个卫士押解来。看见她张了张嘴,目中微有泪光。
朱晏亭忙上去摸着她胳膊看,确认她没有受到刑讯,才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卫士走后,鸾刀抬惊烁之目,颤着声说:“才护送李将军出朱雀门,那几个中郎将都被带出去斩了,先后才那么一会儿……奴吓坏了,奴吓坏了,就怕……就怕殿下……”
朱晏亭将她搂在怀中,察觉到她的躯体还在剧烈颤抖,喉中微哽:“莫怕,莫怕,我岂会有事。”
鸾刀方放出被紧紧咬在牙关里的一口气,嘴方张开,便痛哭出声来。
她询问方知,皇帝没有为难去传令的鸾刀,收走了皇后金印。
皇后三印中的,只留下私印和长亭府库的印,故而玉藻台也已形同虚设。
昭台宫年久失修,鸾刀直至夜中还睡不着觉,掌着床角雁足灯,见屋中暗影幢幢,一物扑棱棱撞在窗扉上,嘎嘎怪叫不住,似婴儿啼哭。
“是鸮。”朱晏亭翻了个身,轻轻道。